?他沉声道:“还好,遇上敌人之时,马儿总是会失控,尤其不是骑自己的马,状况比这个还麻烦些。” 奚画闻之就笑出声来:“说得跟真的一样,这太平盛世哪儿来的敌人?难不成你去偷人家的东西还骑着马这么大张旗鼓的?” 关何眉头一紧,没再接话。 校场上雷涛与众学生伸长脖子观望,不过多时,见前头两人两马朝此地行来,奚画和关何同骑一马,却因太远也不知伤了没伤。 金枝却眼尖,当即抚掌笑道: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小四他们回来了!” 雷涛一颗心如石坠地,也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心有余悸。 “今儿就练到这儿罢,大家伙儿都累了,早些家去休息休息,闲暇时候可别忘了扎马步。”说完,也顾不得管剩下的马匹,小跑着就上前去看奚画的情况。 余下之人听他这般道来,皆一哄而散,各自离开。 夕阳西下,天边一轮红日轮廓清晰,照着一半天幕尽是暖色。 * 夜幕降临,平江城街上又是一派灯火繁盛之景,远远望去,彷如一条火龙,流光溢彩,光华璀璨。 那与朱雀街相对的正是流云长街,街边客店酒楼林立,各色幔子临街而挂,热闹非常。 其中巷口甚多,所住百姓约有十几口,星星点点亮着灯光,时而还闻得几声鸡鸣犬吠。 临河垂柳之下的一间小院却与周遭环境不同,黑漆漆的,格外安静。 院门前听得有人卸了门闩进来,步子略有些沉重,似乎是很疲倦的样子。 推了门走进屋内,他刚点上灯,头顶就听得一个声音带着调侃轻笑: “哟,咱们的状元郎回来了。” 而后接着便是一个女声嗔道:“人家都累成这样了,你还笑话他。” “让他去念个书有什么可累的?换做我,高兴都还来不及。” 女子冷冷哼了一声:“嘴上倒能说,一开始怎么没见你献殷勤请命?这马后炮打的。” “呸,什么话。”那人啐了一口,“我要是年轻个十来岁,我也去了,哪里轮得到他。” “笑话,老不老少不少和念书什么关系?那四十五十的举人秀才还鲜见了不成?” “科考归科考,念书归念书,两码事!哪有夫子教着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学生,像话么!” …… 一回来耳根子就不清净,关何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在那桌边坐了,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来喝。 “你们俩很闲么?还有空到这里来。” 房梁上的两个人吵了片刻,听他此言,纷纷落下来。 “刚好和青衣他们去武陵救个人,想着你还在这边,我和西江就过来看你了。” 花深里挨着他旁边落座,偏头瞧了他半晌抿唇一笑,问道: “这书院里头的日子,过得如何?” 关何咽下冷茶,淡淡道:“将就。” 西江挑眉好奇道:“都学的什么,好玩不好玩?” “嗯……”他沉吟少顷,闭目摇头,“不知道,我听不太懂。” “有这么难?”花深里凑了上去,“早听说科举不简单,撇开四书五经不谈,就连理学周易,诗词曲赋也是要考的,一共还得考三场呢。” 关何盯着茶杯,隔了好久又是摇头:“不清楚,我没听。” “你没听?”西江愣了一愣,随即好笑,“书院里头,每月可是有考课的,答得太差小心被人家赶出去。” 关何闻之便如临大敌:“……有这么严重?” 西江故意吓唬道:“何止,院士时不时还要亲自考问的。” 花深里一手推开他,笑着骂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就是有咱们也不打紧的。庄主那边都说了,你只管在里头安安静静埋伏着便是,他有办法,就甭瞎操那个心。” “也就一年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西江靠在椅子上,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你接了这生意,平日里那可清闲许多,难得的机会,就好好享受享受罢。” 关何握着手里的茶杯,沉默良久,依然无话。 “怎么……”花深里瞧出些许异样来,敛容看他,“是哪里不妥么?” 关何微微皱眉:“出了一点意外。” 听他此言,西江也收了笑,肃然问道:“怎么说?” 脑中回想起前几日发生之事,他轻叹一声: “七日前,刺杀江尚时不小心被他府上家丁撞见了。” 花深里若有所思地点头:“他们看到你模样了?” “那倒不是。”他剑眉一拧,思及那人,便迟疑道,“不过被书院里头的一个女人瞧见了。” “哦……女人?”西江摸着下巴寻思道,“长得漂亮不漂亮?” “嗯,还好。” 对方倾了倾身子,又问:“大眼睛还是小眼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