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金枝一把拉着他,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 晚饭才用过,外头的天就已是渐黑下来,罗青站在院门口,回头就往里唤道: “小四,你宋大哥来了,碗就搁着别刷了,我一会儿自个儿来。” 隔了半晌才听里面有人应声。 奚画把厨房收拾好,匆匆忙忙系上钱袋往外走。 刚出屋门,便见那黄狗声嘶力竭地对着宋初吠个不停,任罗青怎么呵斥都无济于事,后者倒是一脸淡笑。 “这狗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奚画捡了个石头往它狗头上一砸,正中目标,且听那黄狗哀嚎一声,灰溜溜退开了。 “何必呢。”宋初不由苦笑,“你这么打它,往后它该更不待见我了。” 奚画不以为意:“一只畜牲,哪里记得这许多。” 宋初朝她眨了眨眼睛:“那可不一定。” “好啦好啦,你们俩啊,有什么话路上再说不迟。”罗青自里屋取了一包蚕豆来,塞到奚画手里,“快走吧,一会儿别赶不上听戏了……这个拿着去,饿了的时候解解馋。” “哦。”奚画正接过来,却有些不明白,“不是才吃了饭么?” “啰嗦,万一一会儿人家云之想吃呢?”罗青拿眼神瞪她。 “伯母,没事的。”宋初忍住笑,“今夜不宵禁,若是饿了,夜里还能吃点别的。” 罗青只是笑:“不打紧不打紧,带上吃罢,这是伯母亲手炒的。” 奚画把那油纸包叠好,收入怀中:“娘,那我们就先走了。” “去罢,记得早些回来。” “好。” “小心点啊。” “知道了。” 华灯初上,皓月银辉洒于平江城一排屋瓦,滴水檐上未干的湿露映着满空流光溢彩。 刚一上街,奚画就捧开那蚕豆,伸手拎了个放入嘴里,赞不绝口: “诶,我娘这包豆子炒的真心不错——你尝尝?” 宋初闻言即笑道:“方才不是还说才吃了饭么?” “这是零嘴。”奚画摇头晃脑,摆手道,“不一样的。” “少吃点。”见她那嘴就没停过,宋初一把夺过油纸包来,正经道,“这会子走路正好消消食,你还往肚子里填东西,不怕不舒服么?” 奚画往他手上望了一眼,不甘心道:“……那你可别偷吃啊。” 对方将眼一低,淡淡道:“你以为我是你?” “我什么时候偷吃过……” 今日适逢庙会,四通八达的街道上,游街逛市的,络绎不绝,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走了没几步,奚画忽而止了步子,回头看了看。 “怎么了?” 瞧她在往身后频频张望,宋初不由也随她目光看去,一条大道,行人熙熙攘攘,来往不断,并无异样之处。 “……没什么。”奚画挠挠耳根,嘀咕道,“总感觉有什么人在跟着我。” “别成日里瞎想。”宋初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记,笑道,“上回见鬼的事还没留下教训呢?” “也是。”奚画揉了揉被他敲过的额头,颔首道,“兴许是我看错了。” 不远处躲在茶摊幔子后面的金枝小心翼翼探了个头出来,拍胸庆幸道: “还好还好,我以为她当真看到我们了呢。” 关何倚墙而靠,瞧着她这举动,简直不明所以: “作甚么要偷偷摸摸跟在他们后面?” 金枝摇头叹气:“哎呀,你傻啊,小四这可是孤身一人和宋先生出来逛夜市,从前可没过这种情况。” “那又如何?” “又如何……”金枝被他问得有点懵,“你就不着急?” 听闻此话,关何越发不解:“我急什么?” 金枝神情严肃地打量他:“你不是和小四关系好么?看她和宋先生走一块儿了,你心里头难道不会不高兴?” 思及适才在家中听花深里所问的那几句话,关何闭目沉思了半晌,又偏头往奚画那一处看去,忽然定了定神。 “……她的脚,好像有点问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