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叮嘱一事。” 他言语一顿,方道:“往后在他处执行任务时,要多留个心眼,若发现有金兵行迹,即刻传信回报。” 众人抱拳应答:“是。” 刚应声,西江垂眸想了片刻,却又问道:“按理说我们山庄与诸国并无干系,又何必在意金兵的动向?” “这是自然。”叶君生收好锦盒,笑道,“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花大价钱要杀顾思安,咱们可得做到万无一失才行……否则,让夜北在书院关这么久,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么?” 果然是看菜下饭,嗜钱如命,怪不得事事要做到滴水不漏,也不知收了人家多少钱。 西江几人无不腹诽怀疑。 “顾思安……”提及此名,关何脸色微有些变化,“他几时会到书院?” “还有一阵呢。”叶君生略一思索,掐指算道,“往年都是逢年末之际,他才会去书院主持清议,看着时候还有半年。” 以为是他觉得时间太长,过于难熬,叶君生只得笑着宽慰道:“忍忍吧,快了。” 半年…… 只剩下半年了。 关何拧起眉,心里忽生出一丝茫然来。 半年后……他将书院的任务完成,是不是……就该走了? 莫名感到胸腔空落落的,纵然不知为何,却也忍不住暗自叹息。 “庄主!” 正在此时,有人自月牙门处小跑而来,行至花厅内,先拱手朝旁侧几人施礼道:“堂主!”继而才往地上一跪。 叶君生摇着扇子在瞧栏杆下的花木,不在意道:“何事慌慌张张的?” “回庄主,属下适才在庄外巡视,见墙上插有一支羽箭,箭上还带了封信。” “信?”叶君生唰的一下收了扇子,“给我瞧瞧。” “是。”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张信封,迟疑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这信,似乎……是给夜北堂主的。” 关何微愣一瞬:“给我的?” “既是给小关的,那我也不逾越了。”叶君生倒是好性子,客客气气地把信转给他。 关何犹豫着接过来,指尖一摸,信封上有些潮,看样子是今早送才到。他拆开上头的火漆,抖抖信纸,拿在手上细读。 叶君生几人遂十分默契地站到他身后,踮脚偷看其中内容。 “蜀中七鬼,阁下来头不小,杀院士,诛山贼,为取将军性命。然阁下之举于我等而言有害无利,故此……” “若不想她身死,速速离开,否则……” “否则?”西江念叨了几句,“否则什么?后头怎么没写了?” 涉风倒是在意的另一方面:“她?哪个她?无双还是红绣?” 关何望着那信,怔了好久才猛然反应过来,匆匆把信纸往叶君生手里一塞,飞快就朝外跑: “属下斗胆先行一步,还望庄主恕罪!” 话还没说完,人却已不见踪影。 叶君生呆在原地,扬着手里的信就对着背后一干人等道:“瞧瞧,瞧瞧,这像是要我恕罪的态度么?” 花深里抿着嘴笑意更浓:“您就原谅人家吧,看他急成那样,何苦还拘泥这些小事。” 西江在一旁帮腔:“就是,庄主也太小气了。” “啧啧,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都一个鼻孔出气。”叶君生晃着手里的折扇,垂眸又瞧了一眼那张信纸,若有所思道: “不过……” “看这样子,那书院里头潜进去的……好像不止咱们呀。” * 山庄马厩里只有两匹千里马尚可使用,他捡了平时惯用的那匹,一路策马疾奔,待回到平江城时,已是第二日半夜。 马匹早已累得精疲力尽,他草草把马拴在院中,顾不得许多就又匆匆出门直往朱雀街跑去。 “小四,小四!” 他站在院外不住叩门,门板被他拍得砰砰而响,这般大力,似乎连门都要被他拍下来,惊得里面的狗也跟着汪汪直叫。 唤了一阵却没见有人开门,关何不禁心急如焚,脑子里浮现的皆是那封信上的内容。 这城内竟有人在暗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以明月山庄在江湖上的威信,从不曾有人胆敢这般口出狂言,甚至往山庄送信。 越想心底越凉,关何略一抬头,聚气在掌,扬手就往门上劈去。 只听“啪啦”两声,门板登时四分五裂。 趴在墙上的黄狗立马欢天喜地地朝他奔了过来,关何握住它两爪子就问:“小四呢?” 屋内尚有灯光亮着,却没听见有人言语,关何放下狗,几步冲向奚画房内。 “小四!小……” 他“嚯”地一下把门拉开,还未及瞧个明白,迎头便被一瓷枕砸中面门,瞬间,眼前一抹漆黑,他后半个字还没吐出来,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