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了牢门,闪身进去。 秦书只听得耳边轻响,尚未反应过来,脖子上顿觉一股冰凉,垂头一看,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刃,他当即骇住。 “救……” 后面一个字还没道出口便给人点了哑穴。 来者脸带面具,身着劲装,一双眼森森看他,言语冰冷: “一会儿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没人替你翻案,就等着秋后问斩罢!” 听他此话秦书只不住点头,待得穴道解开,他不由疑惑: “你……你到底是谁?你能替我翻案?” 他刀刃往前一逼: “休要多话!还想活命不想?!” 秦书忙道:“想,自然想……” “那好,我问你。”关何沉声道,“沈银玲可是你杀的?” 他当即否决:“不是!” “拿窗外的脚印是你的?” “……是。” “平白无故,为何要翻墙去她家中?还说人不是你杀的么?” “不是的!”秦书面露难色,“那日我只是在院中见着银铃房里似乎有点异样,所以才出门想去瞧个究竟……” 他言罢,轻叹道:“等我到屋外时,发现房内已空无一人,还道自己看错。当时若是能追出去,只怕还能抓到真凶。” 听这口气不像是说谎,关何寻思片刻,忽又问道:“这般事情,如何不直接从大门进去,偏偏要翻墙?” “我……”秦书言语一哽,发觉脖上刀刃也紧了几分,他只得道,“沈家人素来不待见我,我自然不好去敲门打搅。” 闻声,关何眸中一凛:“沈家人为何不待见你?你和沈银玲到底是什么关系?” “……” 沉默了一阵,秦书喉头一滚,才叹气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与银铃……乃是自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此番来平江,我也是为寻她而来。” “只是除了沈伯父,文斌他们……皆嫌我出身贫寒,并不愿将银铃许配与我。” 关何手上略松了一些:“如此说来,你和她已私定终身了?” 秦书并未否认,却也不正面作答:“原是打算等今年年后我们俩就私奔前往杭州,然而怎想……怎想她会出这样的事!” 他语带哭腔,哽咽难言。 “文斌恨我入骨,这不要紧,可我也不想看见银铃死的不明不白。到底是我害的她!她才及笄不久,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此时……来平江的。” 说到后面,他愈发情难自己。 关何乍然想起那日曾在河边见他焚香祭拜,如今细细忖度,兴许正是为祭奠沈银玲。 如是一想,他心头怒气微消,缓缓放下刀来。 “既不是你的错,你也莫要伤心了。害她之人,我定也不会放过他。” 说完,他转过身出了牢门,又飞快将锁扣扣上。 “诶,这、这位壮士……” 秦书抹着眼泪,正想问他姓名,怎料再抬眼时,前面早已是一片空荡,再不见其踪影。 他愕然少顷,只得朝窗口方向而跪,默默诵经祈祷。 * 从大牢出来,头顶的日头已被云层遮住,四周虽是闷热,但太阳倒没那么刺目晒人。 关何走在河畔,取下一面具收在腰间,剑眉深皱。 若秦书所言属实的话,那块被作为物证的绣帕定然是有人特意放到他家中的。也就是说,栽赃之人便是真凶了? 沈文斌既是如此恨他,而作为沈银玲的兄长,这一物件要拿到并不难。如此一来,沈文斌极有可能便是凶手? 但…… 他虽有杀沈银玲的动机,却又没有理由杀害其他女子。 更何况,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妹妹,但也不至于杀了她去陷害秦书。要是不想他二人私奔,直接杀了秦书不是更简单吗? 何至于此? 时隔奚画失踪已去了三个时辰,耽搁越久,他思绪越乱,此刻只恨不能将那人揪出来砍个千刀万刀才解气。 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竟又到了上次奚画失足落水之处。奔波了一日,现下这么一停,蓦地感到四肢酸乏。 关何于岸边坐下,手搭在膝盖之上,神色茫然地望着一河的波澜。 脑中好久没有这么凌乱过了。 眼睛也似有些充血,胀得发疼…… 捏了捏眉心,他叹出一口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