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着急,总得想个办法告诉他才好。 可话虽这样说,眼下自己半点都动弹不得,别说留线索,就是留了,官道悠长,道路茫茫,他怎么发现得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外的静江府。 暮色渐起,满城昏暗,西江正从马上跳下来,一侧身关何就焦急问道: “如何?有消息了吗?” 他沉默半晌,颇有些遗憾地摇头。 “我已飞鸽传书求四川唐门弟子相助,都这么久了还没音讯,只怕她已经不在此处。” “人是在静江府境内不见的……就算要走,也断不可能走太远。”他讷讷自言自语,“说不准是北上了……走了三日,也许是在潭州,我现在去找她!” “诶,你等一下!”西江一把拉住他,“如今天都黑了,这会儿还要到哪儿去?” 他不由分说拍开他的手,沉声道:“把马给我,我要出城。” “你脑子坏了是不是!?”西江揪着他衣襟喝道,“这么没头没脑的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关何不以为意地推开他,“与你无关,你不愿意找,我不强求你!” “你什么话啊!”西江怒意更胜,“那边什么来历什么目的,咱们一概不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找,能找到什么?!” 被他劈头盖脸地一喝,关何方稍稍清醒了些许:“要找她,自然得从抓她之人下手。” “此事蹊跷得很,奚画一个平民百姓,谁会将她掳走?”西江来回走了几圈,忽然打了个响指,“她上次不也在街上失踪了么?你想想看,会不会又是那个人伺机报复?” “不可能。”关何轻叹一声,“那人秋后就已斩首,人都死了,怎么报仇?” 当日好歹知道是采花贼所为,即便要找也有个方向,眼下无头无绪,除了打听搜寻,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那就再派人去问问。”西江只好道,“虽然我们的人已经撤得差不多了,但各大城镇中的眼线还是在的,书信我已寄出去,等过几日再看有无消息。” 闻言,他握手成拳,良久才轻声颔首,“好。” * 马车是在清晨时分驶进城的。 大约时候尚早,除了轱辘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声响,其余什么也没听见,静悄悄的。 帘子被人掀开,太阳照到脚边。赶了这许久的路,奚画总算是能看到除了车内陈设之外的物件。 一个金兵抬手解了她穴道,胳膊一伸。 “下来吧。” 姿势看着像是要扶她,其实是用拽的,动作一点也不轻柔,既是这般对她,来者必定不善。奚画如此琢磨。 马车停在一处角门旁,左右植了两棵黄杨,高高大大。四下里甚是宽敞气派,瞧着似乎是哪个贵人的庭院,放眼望去,垂花门内的抄手游廊仿佛没有尽头,树木郁郁葱葱,鸟雀低鸣,花香满鼻。 再回头看了看身后,这是偏门,门外横着一条街,街上无人。 瞧这一眼,奚画觉得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然而还没等她细看,背后两个金兵推推搡搡催促道: “快走,莫要磨蹭!” 尽管语气凶狠,手上还是留了情,并没下重劲。 奚画只得跟着他俩左拐右拐,过了穿堂,正房大院和厢房,原想着会被带到四面都是刑具的阴暗水牢,不料最后竟上了一座精致的阁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