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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方明白,主子的心,乱了……

    为萧谨,还是为那姓崔的姑子?

    墨十三不敢多思,莫名的,他又想起当日在雍城,耿叟所言。

    那姑子,不该留。

    兴许,耿叟之言,无错。

    可惜此时再动这等心思,似乎太迟了。

    晨雾尽散,天光大亮,半个时辰匆匆而逝,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前去探路的墨卫归来禀报:“前方无恙。”

    闻此一言,刘珩猛地睁开双眸,大步朝爱驹行去,翻身,上马,扯缰,扬鞭,云流水般的举止过后,一宝蓝一火红两道的影子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墨十三率着骑队紧随其后。

    此时的崔莞等人,尚不知刘珩正在赶来。

    岑娘又给萧谨灌下一碗煎得浓浓的药汁,仍旧不见起色。

    而崔莞虽记挂萧谨,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悠闲的模样,与平日一般,乘坐马车到临淄城中晃了一圈,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在文人学士众多的稷门下略出了些许风头,借此混淆萧氏的目光。

    里里外外冗忙了一整日,直至夜幕初临之际,萧谨,终于醒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夜下惊魂生死局(上)

    “……疼”萧谨只觉浑身上下一阵阵撕裂痛楚,惨白的小脸上冷汗涔涔,他吃力的动了一动瞳仁,却始终无法睁开眼帘。

    不过,恍惚中,他也有所察觉,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层绵软的褥子上,而非前两日那般,捆着,吊着。

    “阿,阿兄。”愈来愈剧烈的痛楚,一**袭来,萧谨终是忍不住张开干裂的唇,轻哼低唤。

    在耳房煎药的崔莞闻及这细微的哼声,心中一颤,将手中的竹扇往小几上一置,急急起身奔到竹榻旁,轻声唤道:“阿谨,阿谨。”

    “阿兄。”萧谨强忍痛楚,喘着略促的气息,轻应一声,他长卷的眼睫微微颤抖,仿若搬动千斤巨石一般,终是慢慢掀开了一丝缝隙。

    熟悉的轮廓若隐若现,如雾中观花,朦朦胧胧,萧谨费力地阖了几下眼,方慢慢看清那张含满忧虑,关切,欣喜的熟悉面容。

    “阿兄……”

    “阿兄就在此处,阿谨莫怕。”目光触及萧谨眼角泌出的水泽,崔莞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钝痛。

    她抿了抿唇角,逼回眼底的酸涩,柔声言道:“阿谨身上有伤,不可乱动,你且阖眼歇息,阿兄陪着你,可好?”

    “好。”仿佛知晓崔莞就在身旁,萧谨的心逐渐安定下来,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又因剧痛而皱起的小脸,也慢慢松懈。

    少顷,他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恰巧就在这时,岑娘手中持着一只青瓷小瓶,推门而入,见此情形,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阿谨醒了?”

    “醒了。”崔莞亦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要萧谨醒来,往后的事便可顺利进行,而且时机不早不晚,正好可趁着夜深人静之际启程。

    岑娘快步上前,抬手小心地扣在萧谨手腕上,须臾,她也松下一口气,含笑道:“毒性压下,往后再服一段时日解药,便可尽数祛除。”

    说着她将手中瓷瓶递于崔莞,又道:“将此药抹在阿谨伤处,待他将药喝下,立即启程!”

    “好。”崔莞毫不迟疑的接过瓷瓶,颔首应道,她也知时辰无多,在此处多耽延一刻,险境便近一分。

    岑娘交代完话,又看了一眼面色平缓的萧谨,转身出屋去寻墨十八。

    举止利落的为萧谨上完药,崔莞匆匆步入耳房,将红泥三足小炉上煎好的药汁倒入碗中,轻声唤醒萧谨,执银匙,一匙一匙慢慢将药喂下。

    墨十八暗中备了两辆马车,均铺上数层厚实绵软的棉褥,以防过于颠婆,令萧谨伤势加重。

    渐浓的夜色下,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了农庄,又一左一右各自疾行而去。

    农庄莫约二三十里外,有一条无名河,此河乃是黄河万千支流之一,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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