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日琐事甚多,怕是无法时时前来。” “嗯。”崔莞低低应声,并未开口挽留,事实上,无论秦四郎何时到来,均会在金乌西垂之时离去,从未耽延到入夜。 询问过缘故,秦四郎仅是微微一笑,而后她也未再多言。 秦四郎瞟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无声的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一叶知秋,就在繁茂的枝头树梢染上第一缕秋意时,崔莞身上的伤已然痊愈,唯有不足之处,便是左手仍不能随心所欲的动弹,略用力,左肩的伤患处仍会隐隐作痛。 不过,倒是无碍与日常琐事,而且,无需旁人搀扶,她亦可在庭院自行走动了。 秦四郎果如其言,未再出现过一次。 这日清晨,用过早膳之后,崔莞便遣开笺青,独自一人朝外走去。 自从入了这庭院,一连数月,她均是抬头只望一方天,不知身在何处。 她曾对笺青旁敲侧击,可笺青颇为谨慎,任凭她如何拐弯抹角的打探,均口角紧抿,只在一次无意中,透出“建康”二字。 建康,大晋的皇都,上一世,她便是在这座巍峨瑰丽的都城中,引火**,灰飞烟灭。 这一世,兜兜转转,她又回到这座浮华奢靡的城池之中,而且,是身不由己。 ……荒谬。 崔莞清透的眸底闪过一丝自嘲,随后便收敛了心绪,沿着回廊缓步慢行。 这座别院似乎颇为宽敞,仅是她休养的院子,便与临淄城外那处农庄相差无几,弯弯曲曲的雕花回廊,甚是雅致,两旁的奇石名卉也独具匠心,几乎一步一景,美不胜收。 以秦四郎所言,秦氏落败,那么他又如何能在建康置下这样一处碧瓦朱甍,丹楹刻桷,处处透出华贵非凡的别院? 并非崔莞低看秦四郎,建康城不同别处,莫说秦四郎,便是整个巴陵士族在此,亦不过是沧海一粟,无法匹及。 故而,这座别院,应当不是秦四郎所置,只是,秦四郎既将她安顿在此处养伤,且一连数月来,她又不曾见过一个外人,也便是说,这别院已是在秦四郎的掌控之下。 而有能力置下别院,又大方转手,赠与秦四郎的……不必细猜也可得知,是他效命之人。 崔莞一边思索,一边穿过庭院,行到了院门前,随后,便被人抬手拦下。 “姑子见谅,公子交代过,您身子尚未痊愈,不宜劳累,姑子还是回屋歇息罢。” 阻在门前的,是两名莫约三十出头,膀粗腰圆的妇人,一看便是做惯了粗活,抬起的手上满是泛黄的圆茧,这样的妇人,力气绝对不比寻常男子弱。 秦四郎差两名孔武有力的妇人守门,又不允她踏入院子半步…… 这是要软禁她么? 崔莞秀眉微挑,怒意在心间一点一滴聚集,她扫了两名妇人一眼,冷声道:“让开。” “姑子恕罪。”那两名妇人垂首含胸,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但脸上并无多少恭敬之意,抬起的手臂与结结实实阻在门前肥硕身子,也未挪移半分。 言,对方不闻不理。 闯,…… 崔莞可不认为,以自己如今这样一副凉风拂过便摇摇欲坠的娇弱身子,能敌得过两名手扛肩挑的妇人。 但让她就这般空手而归,心中又觉不甘。 气氛霎时便僵持下来,直至在院中寻不到人,匆匆赶来的笺青出现,崔莞方转身拂袖,怒意冲冲的回了屋。 “姑子。”随后踏入屋的笺青,瞥见榻上一脸沉冷之色的崔莞,心中惴惴,公子临行前万般交代,不得让姑子知晓此事,可谁曾想,今日姑子会支开她,独自寻到院门去。 “你且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