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允你进出自如,甚至可允你张扬跋扈,唯独不允你与秦尚王樊等人行得过近,你且记牢了。” 一句又一句低沉的话,却似惊雷隆隆炸响,崔莞怔怔的望着刘珩清冷的面容,唇角微张,呆若木鸡。 这,这是何等情况?明明前一刻正谈着她的身世,怎么眼下却又言及婚嫁?且两人间又是这样一个姿势…… 下颌处愈来愈拢紧的力道,让崔莞蓦然回神,她静静的看着刘珩,努力忽略下颌渐渐泛起的痛楚,竭力稳住摇曳的心神,平静的道:“殿下所言,恕莞不能从命。” 闻言,刘珩那双微微透出一丝拘谨的墨眸,转瞬间流转出无边的冷冽,好似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凶光大胜,直直的盯着崔莞,冷声道:“为何?” 为何? 只因这一世,她断不会再全心信任一人。 心绪轻转,崔莞的唇角勾起一抹复杂至极的笑容,清透澄澈的眸子忽闪,少女独有的玉石之声慢慢传开:“无故,只因心中不愿。” ☆、第二百四十章 王宅故人齐相见(上) 刘珩走了。 崔莞的一番坦心言语,令刘珩盛怒之下,起身拂袖而去。 那怒气冲冲的身影,落在墨七眼中,却掺着一丝极为罕见的狼狈,他又惊又诧的瞥了一眼仍稳稳坐在屋中的崔莞,快步随刘珩离去。 “主子。”轻巧地跃上马车,墨七侧首望向微微晃动的车帘,低声唤了一句。 “回宫。” 一声冷若寒霜的嗓音传出,墨七心中微凛,应声扬鞭,马车缓缓驶出绘心园。 谁也不知,此时的刘珩,面容虽冷厉,可一双半阖的墨眸中却透出点点茫然与疑惑。 他历来寡情,更不知情爱为何物,虽对崔莞动了心,可又拿捏不住其中的分寸,原以为,许之,伴之,便足矣。 不想,话出口,得的却是她回绝之言。 刘珩的身子斜斜地倚在车厢内壁上,缓缓合拢的眼帘彻底掩下眸中渐渐弥漫开的迷惑。 他该如何行事,才好? 愈升愈高的朝晖,透过窗棂缝隙以及屋顶的琉璃瓦错漏入屋中,斑驳的光影倾洒而下,映照得静静端坐在长几一侧的人影有些虚化,半夏临门一眼,所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 “阿莞?” 数月相处之下,崔莞与半夏等人交情递增,尤其是那一个又一个令人啧啧称奇的法子,更是让她对崔莞这小姑子心折不已。 明面上,绘心园中的众人均唤崔莞为公子,暗地无人时,半夏偶也会依崔莞所言,以名唤之。 这声叫唤,惊醒了沉思中的崔莞,她循声转首,目光却是错过半夏,望向屋外的天色,轻声问道:“眼下是什么时辰?” “巳末。” 崔莞闻言不由一怔,竟过了这般久? 她与刘珩辰起用膳,又经过一番详谈,直至那人拂袖而去,最多不过半个时辰,眼下辰末巳初,她独自一人在此处,足足坐了一个时辰还有余。 想到此处,崔莞唇角噙上一丝苦笑,原本身世之谜便足以让她劳心伤神,谁知刘珩偏偏横插一杠,提及求娶一事,使得她本就芜杂的思绪更加紊乱如飘絮。 不过,沉坐这个把时辰,心中的悸动倒是平复许多。 “阿莞,主子他……”半夏并不知晓两人在屋中商议何事,她只远远瞥见刘珩匆匆离去的身影,又不见崔莞出声唤人,便在庭院中等了又等,候了又候,眼看天色过半,方寻入屋来。 崔莞摇了摇头,并未应声,她扶着长几缓缓站起身,动了动因跪坐久了略有些酸麻的双腿,离席着履,一步一步,与半夏擦肩而过,稳稳踏出门槛。 久坐于稍暗的屋中,乍一行出,刺眼的明亮令崔莞足下微顿,一双眸子轻轻眯了片刻方慢慢复原。 “我去书房。”她侧首向半夏交代一句,头也不回的沿着回廊离去,独留下一头雾水的半夏立在原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欲言又止。 刘珩走后,绘心园再度沉寂下来,只是园中的气氛,略有些沉闷,白日里除去偶尔应邀出门的百里无涯,绘心园均是大门紧锁,丝毫不见开园当日的喧嚣热闹。 而朝堂中的形势亦是山雨欲来,一触即发,本因江南一案怒极攻心,龙体欠安的孝明帝,看着长案上一本一本接踵而至的雪灾冰祸等奏议,**间便彻底病倒在榻上,隔日便长安宫中便传出一道口谕,太子监国。 当日下朝后,沐园中的精美瓷器摆设不知砸碎几何,刘冀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在此时明目张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