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些巴结阿谀的人罢了,赵清一想,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默默又是一叹。“朕就是少个朋友罢了,可惜皇姐不明白朕的心意。” 赵潋对他虽好,但六分拿他做弟弟,四分拿他做皇帝,彼此缺少了点默契,又加上男女有别,她眼下又住在宫外,赵清除了耿直,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君瑕总觉得小皇帝这个感慨很不合时宜。 果然,赵清冲他促狭一笑,将油纸一裹,把剩下的醉鸡都包了起来,“你这人有意思,见到朕不跪不拜,谅你是个瘸子,朕不同你计较,不过,你要留在朕的皇姐身边,有几句话朕要提点你。” 他说话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裳似的滑稽,君瑕微微侧耳,笑道:“洗耳恭听。” 赵清道:“你身份低微,不配做驸马。不然你讨好朕,朕给你个小官,要是你表现得好,能一级一级往上爬就最好了。” 讨好…… 君瑕不觉失笑。 赵清摸了摸鼻子,接着神气地托起了下巴,“朕希望你好好考虑,真诚地接受朕的建议。你能破解得了谢珺的棋局,脑子应该是好使的。” 不知为何,这小皇帝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想揍他。 第19章 耿直带着人闯入刑部,刑部推脱大理寺,于济楚于此时双管齐下,把守住了大理寺,直接入门要密案宗卷,一听说皇帝丢了,尚书和大理寺卿险些没厥过去,头昏脑热地将把这几年搜罗来的所有消息都拿出来了。 于济楚这个巡御司副指挥使才做了半年,朝中并无人脉,家学儒道,力求中庸,从不敢惹是生非,妄谈社稷民生,更不想冒着得罪权贵的危险去查少年失踪,于济楚虽力有余,而心不足。 倘使不是小皇帝无端失踪,近卫军和巡御司都难辞其咎,他也不会逼问大理寺卿要卷宗。 但一查才知道,果然,这边是有风声的,而且几年前,就已经抓到过一个匪首,只因对方后台强大,到了最后不了了之。 他们曾经在城外的宣华林出现过,当时他们挟持了五名少年,朝廷兵马与之对峙,但投鼠忌器,轻易放过了他们,俘虏的那个,内衣襟里,胸膛上有家族图腾烙印,虽不足证明是就是那个家族之中有人败坏门风,但至少是一条线索。 可惜,这记载里并未说描绘是何种样的图腾,也不曾有任何暗示。 于济楚合上蓝本,目光复杂,提着剑冲出了大理寺。 赵潋正好策马而来,于济楚将蓝本藏入了衣中,但赵潋早已有所察觉,将缰绳拽住,“于大人,找着了?” 于济楚沉声道:“微臣定然竭力迎回皇上,请公主先回府等候。” 这件事公主身为一介女流,本来就不该参与。于济楚如此想,本来无可厚非,但赵潋不同,她不是一般女流,还是赵清的亲姐姐。 赵潋将马鞭一扬,“于大人,我只想知道,眼下有没有证据证明皇上是被人胁迫拐走的?” 要说小皇帝,虽然年幼,但毕竟是皇帝,虽体弱,平日里深居简出,但以往宫宴盛筵之类也有不少贵族参与,按理说该见过小皇帝,赵清生得孱弱可喜,像朵白嫩嫩的小娇花,比公主还娇弱。要是一些权贵风流,爱亵玩少年,因而铤而走险地作案,也不应该有眼无珠将主意打到皇帝头上。 于济楚深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皇上是被人拐带挟持的。” 虽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于济楚并不想赵潋为了一桩没有定论的案子开罪了谁,倘若真是如此,当下也只有稳住赵潋,稳住太后,才能再行施救。 赵潋愁眉不展,见于济楚领着人走了,她正要跟着去,路过兴盛街的香药铺子,正好碰到满脸黄斑的老人走出来,赵潋想着事差点没撞着人,忙勒马,前蹄一扬,惊起一片灰尘,老人缓慢地拄拐走到赵潋马下,“公主。” 她心一紧,只见老人颤巍巍仰着脖子道:“先生,请您回府一趟,有要事。” “眼下哪有什么要事……”赵潋正心烦意乱,但想到君瑕从来不会无端来找自己麻烦,还是先回去看看再说。 她道了声谢,心神不宁地火速赶往公主府。 没想到一闯入粼竹阁,就见到今日差点将汴梁城翻过天的小皇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