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公主显然是与先生闹了别扭,但何至于人都消失无踪,杀砚便暗暗腹诽女人麻烦。 君瑕叹了一声,将宣纸折好,“她不愿意见我。” 杀砚略有怔忡,觉得先生极少会露出这么无能为力的神情。 “先生,不然还是求于大人帮忙,巡御司的人要翻一个汴梁只是眨眼的功夫。” …… 转眼赵潋在萧淑儿这里已经叨扰了三日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浇花遛鸟倒也自在,白芷堂前隔着水榭红廊,倒葺有一方莲塘,如今留得残荷恹恹几支,萧疏得很,红叶离离地自水上铺开一层秋凉。 百姓常祝贺新婚夫妻三年抱俩,萧淑儿果真嫁过去三年,如今小儿子还没断奶。她那黏糖似的夫君总算肯放她回汴梁小住一月,其实,萧淑儿一来一回花在路上都要数月了。但她那个夫君能给这一个月,已算是看在她三年不归宁的份儿上额外多允了二十九日。 萧淑儿见到一贯没心没肺的赵潋,竟开始为了男女之情长吁短叹的,不觉好笑,将儿子交给了下人,从身后走了过去,在赵潋的肩头轻轻一拍。 她便仰起头,手里掐着一根狗尾巴草,脸色郁郁。 池塘里除了红叶残荷,还浮着一层花瓣。赵潋方才靠着回廊,抱着膝盖,低着头,一边揪花瓣一边喃喃:“回去,不回去,回去,不回去……” 萧淑儿忍不住笑,“你赶紧拿个主意,别糟蹋我的花儿了,她们就这一季,开得也不容易。” 赵潋皱眉,觉得萧淑儿不仗义,如今和丈夫鹣鲽情深,就见色忘友,三年不归。 还生了两个崽子了。 萧淑儿见她拿着狗尾巴草在掌心转着晃着,百无聊赖地望着池水,手指轻掩住艳红朱唇,“我听说你那位,让巡御司的人差点将汴梁翻过来了?我这里虽然人烟僻静,但至多一两日,就能找过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赵潋更是撇嘴,“你还当这是三年前?现在的巡御司,要翻个汴梁两日就够了,何况这里是南城,和我的公主府不远。他肯定不是诚心找我。” 她嘟着嘴仿佛要讨人撒娇,萧淑儿忍俊不禁,“不是我说你,阿潋,你的脾气不是这样儿的,刀架在脖子上你都不皱眉头,竟然也有临阵脱逃的一日?你在怕什么?” “我不是怕!”赵潋反驳了一句,一想到什么,又皱起了眉头,将两只腿都蜷了上来,抱住了膝盖,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脸色几变,声音却像蚊子哼哼,“我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唔,”萧淑儿认真想了想,“这,有什么差别么?” “当然有。”赵潋一抬头,见萧淑儿正对着自己笑,没来由一股烦躁之意浮上心头,心底话一股脑如扎穿了布袋往外泄,“我拿谢弈书当哥哥,我喜欢君瑕,但我发现君瑕是谢珺,我……就好像……你知道的!” 她扭过头,别扭地靠住了柱子。 萧淑儿自然懂,但是,她还是觉得好笑。 有了心上人的赵潋,显然是更生动更活泼了,她以前就怕,自己随夫君远迁岭南,留赵潋一个人,她又没什么朋友,又不大会照顾自己,迟早闷坏。 萧淑儿缓缓靠近,笑意吟吟地问:“阿潋,你问问你自己,真的只拿谢弈书当哥哥?” “我……”赵潋脸色微红。 当然不是。 自幼有婚约,赵潋再是不通俗物,也知道“未婚夫”是个什么意思。纵然她想拿谢珺当哥哥,可经年日久,那份感情总会变质,变成五味杂陈的一团,虽不能说是男女之情,但终是没那么简单清澈了。 她更烦躁,蜷着腿不说话。 “我和谢弈书是老交情了,他那副神气的模样,化成灰我都认得出……” “就算找一百个与他相貌相似的人,只要他站在我面前,我一眼就能把他揪出来!” “管他什么美玉珠琏,我不要了!” 在君瑕面前夸下的海口,此时就像一记记连环掌抽得脸疼。 萧淑儿忍俊不禁道:“我知道你的脾气,你是百折不挠的硬骨头,认准了什么就是什么,你把这事闹得这么大,气得太后如冒青烟,若不是对他死心塌地了,认死了这个人,怕是不至于此。既然认定是他了,你管他是君瑕还是谢珺呢,不都是你倾心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