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瓶落到地上成了碎片的时候,凌宣知道她回不来了,永远回不来了。 那个巧笑盼兮,眉目若画,永远只会低头温柔注视着他的女人,他的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他好不容易构建了好多年的谎言随着这个花瓶的破碎而全成幻灭。 这是凌宣,镇国公府世子,唯一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个“不小心”的婢女被乱棍打死了,凌宣就站在旁边,那个血肉模糊的场面让很多人都不忍地捂上了眼睛,可是只有凌宣一个人,那么小的一个人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第一次发狠的下场就是被那个所谓的父亲罚跪祠堂,他依旧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依偎在他父亲怀中的样子。 他的母亲尸骨未寒,他的父亲就已经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女人嘴角挂着的队伍他不屑的笑意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小小的拳头紧握着,就差一点就要挥到那个女人的脸上。 可是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凌安也是这个时候忽然发现,这个孩子的眼睛中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仿佛是极度漂亮的东西没了灵魂,麻木又无情。 凌宣第一次见到苏锦绣,是在一家糖葫芦铺子外面。 镇国公府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没有感情依存的空壳了,所以一间小小的祠堂又怎么困得住他? 去言府的路上要经过一间糖葫芦铺子,听说这个铺子很是久远,这里卖的人也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是这间铺子的真正老板却从来都没有露过面。 不过他一向对于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对于甜的东西从来都不敢兴趣。 即便如此,芝麻的香味还是让他停下了脚步。 芝麻味的糖葫芦,竟然还有人吃么? 凌宣不理解地看向那个铺子,只见一个胖乎乎的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女孩正费劲地往桌子上放银子。 老板把糖葫芦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她笑得很开心,眉眼弯弯,仿佛整个世界的阳光都在她脸上一样。 真是个口味独特的小姑娘,凌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能理解这个口味。 小女孩虽然长得胖乎乎的,可是蹦蹦跳跳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小小的身子一左一右,手上的糖葫芦在阳光底下泛着晶莹的光亮。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会觉得这个糖葫芦很好吃,更让他之后很多年不能理解的是他竟然去买了这个糖葫芦。 入口柔腻,虽然芝麻味很香,但是那股子甜腻味让他直接吐了出来。 “果然,很难吃。”他点了点头,嫌弃地把没有吃完的糖葫芦随手送给了在一旁眼巴巴站在旁边直流口水的小乞丐。 第二次见面,在同一个地方,老槐树上的树叶也已经很黄了,地下的掉落的树叶被厚厚的白雪给掩盖了,人一踩上去就会发出“吱吱”的声音。 她好像长高了一点,不像之前那么胖乎乎的了,反而有些发育不良的瘦弱。 这次她不是一个人,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瘦高英俊的少年,大约十多岁,虽然在同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