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他就起来在院落中舞剑了。 三天了,朝廷处罚他的圣旨还没有下来,他知道,陛下想对他留情。 只是,呵,他苦笑了一声,他既然做了,早就想好了后果。 练完剑,李文艾叫下人准备好洗澡水,好好地洗了一个澡。 柳白早就候在门口,“将军,陛下的圣旨来了。” “终于来了……” “将军……” “念吧。” “……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镇国将军看守虎符不利,以致延误军机,特此罢黜其所有官职,即日押送回朝,听候发落!” “罪臣,接旨。” “将军,陛下会不会……” 看守虎符不利,那是杀头的大罪,陛下会不会杀了…… “柳白,无论什么后果,都是我应得的。在守将未到之前,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将军!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惊月……那个是李文艾么?” 如烟从二楼雅间的窗户往下看去,街道上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而其中有一辆囚车被两队侍卫押解。 惊月也低头看去,看着囚车里被褪下将军盔甲和佩剑的李文艾,心里猛地一抽,像被人揪了一把一样疼。 “惊月,现在,还来得及……” 惊月看了看手心里的虎符,又看了看囚车里的李文艾,到底瞥过了头,将虎符紧紧拽在手心里。 如烟叹了一口气,如此执着的惊月,怕是最伤的是她自己啊。 在囚车快要被送出城的时候,惊月终于没忍住,探过窗户看他。 好像心有灵犀一般,这时李文艾也抬头看向惊月。 他笑了笑,好像还是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却只有惊月才看得出这其中的沉重。 “你叫什么?” “我叫李逐月。” 逐月。 “如烟!”惊月像做了一个大决定一样,她猛地站起身来,眼神坚定。 “惊月。” “你把虎符带回去给主子。立场我没得选,但是我自己的命,我能做主。此事,是我害他,他若死,我陪他。” “惊月,可是……” “不必多说了,如烟,倘若今日我不去,我才会后悔,不是么?”惊月笑了笑。 她无法反驳,最后只能无奈地摇头,“惊月,你这是何苦。” 押解李文艾的侍卫刚刚才出了城门没几里,就看见前面一个红衣女子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侍卫立马拔剑作防御状。 惊月倨傲地抬头,“我便是盗走你们将军虎符的人。” 领头的那个士兵有些畏惧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挥手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不必,我此行,就是去给你们皇帝一个交代!” “惊月,你做什么!”李文艾怒声问道。 惊月背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骄傲地微微抬头,“陪你!” 是生是死,陪你…… “我不需要。” 李文艾撇过头,冷声道。 “你需要不需要,关老娘屁事。”说话间,惊月已经坐到了囚车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