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雅带了小梅和阿凤,坐在屏风后面听赵青审案。 刘妈妈依旧是背着原先的供词,紧咬牙关,一句话也不肯招认。 赵青见她刁滑,便命人用拶子给她上刑。 刘妈妈的十指被圆木夹紧,痛不可忍,却依旧不吭声。 慧雅在屏风后听到刘妈妈忍疼发出的“嘶嘶”声,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小梅紧紧捏着慧雅所坐椅子的扶手,整个人都呆住了。 阿凤更是只抽冷气,声音低低的:“夫人,单是在这里听,我都觉得疼了!” 赵青凤眼微眯:“刘氏,我可听说,你先前是章文昌的奶娘。你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你就忍心么?” 有了孩子之后,赵青对人们对孩子的感情有了真切的了解,站在刘妈妈的立场,揣测了刘妈妈的心理,预备从心理上击溃刘妈妈。 闻言刘妈妈泪流满脸浑身颤抖,终于道:“大人,我招……” 原来她的主子章文昌偶然间看到了同学苗琴心的妻子袁娘子,顿时惊为天人。 为了谋得袁娘子,章文昌把苗琴心请到家里坐馆,说好一个月二两银子,还把奶娘刘妈妈安排在苗家陪伴袁氏。 袁氏长期被丈夫苗琴心冷落,得了章文昌的热情,很快便堕入了章文昌的圈套,开始和章文昌偷情。 后来此事却被夫人廖氏得知了。 廖氏给了刘妈妈二十两银子,命她寻一个觊觎袁娘子的强悍野蛮的泼皮无赖,寻个晚上离开苗家,让那泼皮无赖奸了袁娘子,这样章文昌就不再搭理袁娘子了。 因为贪图这二十两银子,因为觉得自己的奶儿子章文昌太迷恋袁娘子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刘妈妈便选中了一直觊觎袁娘子的无赖李臭三,便装作无意,透露了自己那夜不回苗家,苗家只有袁娘子一个人在家…… 刘妈妈瘫倒在了地上,泪流满面:“……大人,我没想到我家公子那一夜居然也去了苗家,被李臭三那厮给杀了……夫人原本答应我把他拘在家里读书不让他出门的……” 刘妈妈签字画押之后被带了下去。 赵青沉默了良久。 付春恒进来禀报:“禀大人,廖氏带到!” 赵青沉声道:“带廖氏!” 慧雅已经猜到了案件的真相,觉得太过丑恶,不想再听了,便带着小梅和阿凤慢慢走了出去。 此时已是深夜,院中秋风卷起落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阿凤和小梅都有些意犹未尽。 小梅仗着年纪小,撒娇道:“夫人,奴婢好想听接下来的审问……” 慧雅淡淡道:“我猜一猜,你看准不准。章文昌的娘子廖氏看上了在自家坐馆的苗琴心,与苗琴心勾搭成奸。苗廖两人为了永远在一起,便设下这连环计,先给章文昌机会,让他勾搭上苗琴心的妻子袁娘子,然后借刘妈妈之手,引入李臭三,设计让李臭三亲眼目睹章文昌与袁娘子通奸,令李臭三激情杀人,借刀杀人,同时除去了章文昌和袁娘子。” 小梅想了想,笑嘻嘻道:“夫人,待我去问问丁小五!” 慧雅便带着阿凤在庭院里散步。 过了良久小梅才跑了过来,一脸的佩服:“夫人,全被您说中了!” 慧雅声音中带了些萧瑟之意:“女子嫁人之时,一定要睁大眼睛啊,须知男子的外貌虽然重要,可是人品却是最重要的……” 南国的建州尚是中秋,可远在北地的沧州已经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戴着兜帽披着黑色玄狐斗篷的元靖骑着马出了沧州城,往北疾驰而去。 阿南、阿北和曲仙姿俱打马紧跟着他,生怕落后。 到了沧州北边三十里的养马镇外,元靖勒住了马,居高临下远眺着低凹处的养马镇。 曲仙姿驱赶着马,慢慢走到元靖身侧,沉声问道:“公子,您确定能引来赵青?” 元靖淡淡道:“宜阳长公主是穆远洋的堂妹,她在沧州出了事,为免家丑外传,穆远洋一定会把赵青调来沧州处理此事。” 赵青又离不开慧雅,到时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