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时间如此之短,按说影响不大,只是贵人所怀龙胎,之前就尚未稳固,又赶上太皇太后大丧,身体太过劳累,微臣也不敢绝对保证这东西就不会对龙胎产生一点影响,所以微臣还是建议贵人喝一段时间的汤药,也能更让人放心一些。” 闻言,溶月心头一跳。 毕竟之前的时候,她可是一直抱着只闻了半天,应该对肚子的包子没什么影响的心理,才会如此镇定自若,没有失态的。 可现在钱太医竟然说什么,他也不敢保证包子就一定无事,这让她心里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心里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她最后不会生下一个畸形的小包子吧。 如此一想,之前还对平贵人没有什么愤恨之心的溶月,现在却弄死平贵人的心都有了。 溶月语气带着一丝慌乱道:“钱太医,您再好好帮我把把脉,看看有什么挽救的措施,能将这种影响降到最低。” 她只要一想到因为自己的过失,让小包子一生下来就身带残疾,或者从胎里就带有某种疾病,她就心痛如绞,自责不已。 倒是范嬷嬷比较了解宫中太医的套路,说一半留一半,还要为自己留好后路。 现在见钱太医不疾不徐的模样,自家主子只要好好吃药,肚子的龙胎应该问题不大。 钱太医现在如此说,也只因为作为太医的小心谨慎而已,也是怕给了徐贵人太大希望,万一真有事,他怕自己成了背锅侠。 果然,钱太医见自己的话将徐贵人吓得不轻,又连忙开口安慰道:“徐贵人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也是只是微臣的假设而已,其实远没有这么危险,所以徐贵人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只管保持好心情便可。” 溶月:……,顿时不想说什么了。 诊完脉,钱太医站起身来:“微臣已经给贵人诊完脉,这就前去向皇上回禀,贵人若无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听到此话,溶月心思一动,开口道:“那钱太医去向皇上禀报的时候,能不能将我的情况,说的严重那么一点点。” 说到此处,她还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嗯……,我的意思,钱太医能明白吗。” 作为常年跟后宫贵人打交道的太医,哪个不是人精一样的存在,溶月虽然没有说得太明白,但钱太医却是秒懂。 他开口道:“徐贵人意思,微臣明白。” 不就是不想继续为太皇太后哭丧吗。 不过他也能理解徐贵人的想法,毕竟身怀龙胎,慈宁宫大丧期间又人多眼杂,最是容易出事的地方。 更何况,这次是徐贵人运气好,早早发现了平贵人的异常,这才没有着了算计。 可谁又能敢保证,下一次还会有如此好的运气,躲过去其他妃嫔一次次的算计呢。 毕竟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所以,钱太医很理解徐贵人会有这种心思。 而且他也觉得溶月心思通透,懂得变通,不是迂腐之人,知道现在什么对自己最为重要,而不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孝心,去以身犯险,去赌那个好运气。 所以,钱太医最后临走前,还故意说了一句:“条件允许的话,微臣也是建议徐贵人现在静心养胎的好。” 听到此话,溶月心安的同时,也觉得这位钱太医是位妙人。 说实话,溶月会让钱太医将自己的状况,在康熙面前故意说的严重一点,除了想逃避给太皇太后哭临的事情,再次免遭其他人的算计之外,也是不想让康熙对平贵人所做之事,轻拿轻放罢了。 虽然这个希望有点渺茫和奢望,毕竟平贵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元后的妹妹,太子的姨母,赫舍里氏在后宫唯一的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