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一混沌的思绪在听到郦昭仪的这番话后,慢慢沉淀下来,他抬头看向郦昭仪,点头道:“是啊,我们手里还有玉玲珑,只要燕离死了,一切就都还能照我们计划的进行!” 李欢张了张嘴,他想说,你们想得太美好了,燕离和容锦早就断了你们的这一步棋,但在对上楚惟一惨白没有血色的脸时,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情绪稳定下来的楚惟一这时候,又抬头看向李欢,问道:“皇上将容锦软禁在紫云阁为的无非也是玉玺,只怕不仅是他,太子和睿王也视容锦为囊中之物。这样也好,就让容锦专心来应付他们,我们回郡主府,先把玉玺找到了再说。” “郡主府那么大,谁知道容锦把玉玺藏在哪?”李欢摇头,不赞同的说道:“别玉玺没找着,反而打草惊蛇,让皇上惊觉到了我们!” 楚惟一默了一默,轻声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趁着容锦在宫里,我先赶回扎纸胡同,趁机让红楹带着玉玲珑回京山。” “红楹她已经成废人了。” 楚惟一猛的抬头看向李欢,“你说什么?” “燕离失踪,红楹试图带玉玲珑回京山,但容锦拿了燕离的私印,代掌了龙卫和凤卫,以抗命不从背主的罪名惩罚红楹,琳琅念旧情,对红楹施了千日醉,红楹此刻已经是个废人了!”李欢淡淡说道。 “啪”一声,楚惟一重重的拍在身侧的桌几上,怒声骂道:“容锦这个贱人,总是坏我大事!” 这下子,便是郦昭仪也明白过来。 玉玲珑这招棋,怕是也要毁在容锦手里了。 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 楚惟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口好似两只大风箱一般。 良久。 “那就让容锦也去死吧!” 阴冷狠戾的声音响起。 李欢蓦然抬头朝郦昭仪看去。 郦昭仪迎着李欢的目光,再次一字一句的说道:“让容锦去死,她死了,燕离死了,龙卫和凤卫自会拥护玉玲珑,一切便仍旧能照我们的计划完成!” 李欢没有开口。 让容锦去死? 他从来就没有这个念头。 “欢儿,你怎么说?” 耳边响起楚惟一阴沉的声音。 李欢怔怔抬头,对上同时朝他看来的两道目光。 “我……” “我知道,你对容锦不一般。”楚惟一轻声说道:“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成全你,必竟,能遇上一个自已喜欢的人不容易。”话落抬头看了眼身侧的郦昭仪,接着说道:“可是,欢儿,容锦的心里没有你!” 李欢脸上便绽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啊,容锦的心里没有他! 可是,这世上,除了那极少数的人是第一眼便把对方看进心里的,大多数人不都是慢慢相处出感情来的吗? “欢儿,你父亲说得对。”郦昭仪接着说道:“你不能再沉湎儿女情长了,你跟他们不一样。” 他跟他们不一样?! 这世上谁都有任性的资本,唯独他没有。 别人的任性也许最终伤到的就只是自已,可是他的任性却是会让许多的人赔上性命! 李欢张了张嘴,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这么定了吧。”楚惟一对神色难看的李欢说道:“皇上既然将容锦软禁在紫云阁,肯定是让龙卫负责看守,你知道怎么做。” 他当然知道怎么做! 他之前不就是因为知道怎么做,才能跟容锦畅谈一番的吗? 李欢点了点头。 顿了顿,他忽的抬头看向楚惟一,“燕离死了吗?” 楚惟一惨白的脸一阵僵硬。 见他不回答,李欢再次问道:“燕离死了没有?” “我不知道。”楚惟一摇头。 “你不知道?”李欢忽的便发出一串串“咕咕”的轻笑声,眼见得郦昭仪要再度发作,他才敛了笑声,轻声说道:“我想你们都弄错了一件事,燕离才是我们最大的障碍,如果不确定他是生是死,旁人死上一千遍,也是惘然。” 这个道理,楚惟一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垂了眼睫,略作沉吟后,轻声说道:“他当时确实躲在地道里,我也找到了他,他也确实受了伤,只是……” 郦昭仪和李欢齐齐看着楚惟一,谁也没有打断他的话。 “只是,他伤的并不重。” “怎么可能!”郦昭仪失声道:“明明说当时在印绶监已经受了伤,后来逃至长安殿的时候皇上眼见生擒无望,便让人万箭齐发,虽说他当时进了地道,可那样的阵势下,本就有伤在身,哪里还能全身而退?” 楚惟一摇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当时找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确实是一身伤痕累累的样子,我也几乎以为既便我不出手,他也会失血而亡,可是,谁能想到,他不但没死,还能伤了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