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掉还是未掉。 沈寒香一个劲哭,只哭得沈平庆抬手便要掴伴月,被马氏拽了住。 “姐儿该这几日换牙的,老爷别打。” 沈平庆放下手,忙叫人去找大夫看,这边陪着沈寒香坐到里屋,给她说外头的事,京城那个爱吹胡子瞪眼睛的皇帝,南边有鲛人泣泪成珠。 沈寒香这才渐不哭了,张着的眼里泪水要掉不掉。 “香儿哭不出珍珠,便别哭了。”马氏安慰着,一面示意她张嘴。 看过后朝沈平庆道,“没事,是换牙。” “换个人照顾香儿,老陆不是缺个人帮着浇水么?”沈平庆淡淡一句,伴月便被从马氏的里屋打发去花房照看此话不提。 晚上马氏就着月光看沈寒香的牙,问她,“疼不疼?” 沈寒香摇头,还在解九连环,拆到第七个。 “这个从前你也不爱玩,现怎么就喜欢了?”马氏拿走九连环,两个丫鬟过来伺候沈寒香洗脸洗手。 “好玩。”沈寒香只说。 “下回让你爹给你带点女娃爱玩的东西来。”马氏说完这句,有心事一般望向窗外。 沈寒香下地去,到矮凳上坐着烫脚。 马氏回过神,盯着沈寒香浸在水中的小脚,“脚也不疼了罢?” 沈寒香说,“不疼。” “哥儿来问过几次了,再呆几天,等你大表姐来了,就放你去园子里同他们耍。”马氏把个暖床的汤婆子从被窝里取出,抱在手上。 沈寒香对大表姐印象十分模糊,遂问,“哪个大表姐?” “去年春天来住过一个月的,你不记得了?”马氏抱沈寒香进被,喘了口气,“你姨娘的女儿,李家那个大姐儿,才比你大半岁,现已读完千字文,字都认得差不离了。” 沈寒香脑子里浮现出嫁到李珺家中后,那个眼高于顶什么人都看不上的大姐,顿时一口气窒在心口,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只留出一双眼—— “大表姐来作甚,春天才来,怎么又来?” 马氏觉她话好笑,摸了摸她的头,“亲戚间自要多走动的,你大表姐春天走的时候你不是还不让她走吗?还哭来着。” “……” 沈寒香想起来了,六岁那年李家大姐儿回去的时候她是哭了,但不是哭她表姐要回去,而是表姐偷偷摸摸拿了她五岁生辰时她爹给的个如意字样金锞子。 “是你正经姨妈的女儿,这回来要在咱们家里长住的。” 沈寒香不乐意了,“住多久?” “短也得一两年罢。” 沈寒香失声叫道,“这么久?!” “小点声。”马氏轻拍沈寒香的后脑勺,看丫鬟出去了,才把她抱在怀里,母女两个缩在一个被里说点掏心话。 “你姨妈又有身子了,头回生你大表姐,没出月就下地,她夫家举家北迁,坏了身子。本来是不容易再有的,这回大夫千叮咛万嘱咐得小心养着。”马氏担忧道,“等你大表姐来了,别给她说这事,她还不知道呢。” 沈寒香哦了声,忽想起个事来问,“大表姐和表哥,不都是姨妈生的么,这都第三个了……” 马氏按着她的嘴,半晌沈寒香才听到马氏声音—— “李珺是从你二姨妈那儿抱养过来的。” 沈寒香扯了两下马氏的手,圆眼不甚在意地朝外看,抓着马氏的手,打了个哈欠,“娘睡不睡,我好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