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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顾自家弟弟,没什么不妥。

    沈母却着急着让她离这院子,怕是本没有的下文又要续上了。

    沈柳容白天和沈寒香闹了会,晚上睡得早。外间仆妇们守着,沈寒香静静坐在床前,探手摸沈柳容的额头,温度不高,轻轻拿开他的手,令他无法挠脸上出的疹。

    过些日子这些疹还会化脓,更加奇痒难耐,那时才要当心不要让沈柳容挠,免得留下疤痕。

    成亲一事,父母之命,哪论得美丑的,那瘸子既然先想同沈寒香见上一面,自然很担心她是个丑八怪。想通这层,沈寒香摸了摸沈柳容的脸,怔怔出了会神。满面喜色地回房去歇着,翌日沈蓉妍又来,还是劝沈寒香赶紧出院子。

    沈寒香虚应完,翌日照样说沈柳容哭个没完,离不得她。

    到沈柳容身上开始化脓时,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得有人守着,几个婆子都是上了年纪的,丫鬟们又不愿意贴身守着,沈寒香便顶了个人,到无人时候,她便不遮脸,坐在床前同沈柳容说话,分散他注意力,姐弟两个有说有笑,若是沈柳容觉得痒得慌,她也不避讳脓水,亲自替他轻擦轻抹以解奇痒。

    到第十天,沈蓉妍又来问沈柳容的病,里头答话的却不是沈寒香了。

    那婆子战战兢兢道:“小少爷已无大碍,体温正常,痘疮也已结痂。不过……”

    沈蓉妍忙问不过什么。

    “三姑娘出痘了,已叫林大夫瞧过,林大夫已给老爷说了,这个院子怕还得住着,不能出去。”

    沈蓉妍旋即回给老夫人,沈母拐杖重重捣在地上,连叹:“自不量力……自不量力啊……明知是要命的病,那孩子竟这么不懂事。”沈母严肃的脸上皱纹如沟壑纵横,又把马氏挂在嘴上骂了一通,只得叫人去给瘸子陈家回话。

    是夜,去陈家的人回来,说是等姐儿好了再来问好。

    沈母连连叹气,对于无法践行当年诺言,颇有些歉疚。

    没等沈寒香痘疮好,那急色的瘸子已托人找了两家姑娘,沈老夫人听说,脸上也挂不住了,叫沈平庆在府内弄出个佛堂,说要替家中小辈祈福,省得多病多灾。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网不稳定,如果没更的之后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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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车

    出疹头三天,沈寒香烧得不省人事,时睡时醒,汤药不断。

    第四天体温开始下降,比平常要冷,床上四面挂着纱帐,沈寒香叫人把窗户支开一些,婆子们本再三不许,沈寒香求着告着,那张嬷嬷总算松了口。

    只是常在她床前叹气,“说了叫三姑娘不要离容哥太近,这下姐弟都染了病……老夫人都快急坏了,夫人那边还不知怎么样呢,整日里打发人来问。”

    沈寒香将领子扯开些,纱帘内十分气闷,屋里尽是药味,闻着令人难受极了。便勉强打起精神,与那张嬷嬷说几句话,散散精神。

    “我娘打发的谁来问?”

    “今日和昨日来的都是南雁,前日来的是三两。”张嬷嬷回道。

    “明日来问时,只管告诉她,我这儿没事,一天来问一回就是,别整日都来。”

    张嬷嬷应了。

    沈寒香又道:“顺便问问南雁,我娘近来身体可大好?”

    张嬷嬷说已替她问过了,马氏自听闻沈柳容无大碍了,身子自然而然就有了起色。

    “那就好。”侧着翻了个身,沈寒香手指触到枕下荷包,心头一动,朝张嬷嬷道:“嬷嬷自去睡了罢,这都什么时辰了,要是有哪里觉得不好,我再叫你。”

    沈寒香盘腿坐在帐中,自荷包里摸出那块玉佩来,细细看了会儿,一时在想,那玉里的红色是怎么回事,都说白玉无瑕,可既是孟良清的东西,必没有不好的。一时觉得正是那红色丝丝缕缕如血色晕染在水中,才煞是好看。

    歪在床上看了会儿,不知怎的睡着了。

    夜里模模糊糊摩挲痒处,挠了几挠,沈寒香翻了个身,又睡了去。翌日直睡到午后,才清醒过来。沈寒香出痘毕竟不似沈柳容那般让人操心,她渴了痒了自会叫人,把婆子们都打发到沈柳容那院里去,午后日光照得人昏昏欲睡。

    晚上睡得多,白天里本没什么困劲,却也无事可做,只得醒醒睡睡在床上困着。

    窗外极轻几声响动,沈寒香便就醒了,高声叫道:“谁在外头?”转念一想,又道:“是容哥好了么?别爬窗户。”

    花盆底在地面摩擦出响声,窗户被推开一条缝,一双眼睛自窗户朝内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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