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是说,是废太子妃吗?可是……这时侯去见太子妃是何意?” 柳姬笑吟吟道:“先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情况反过来了,如果我是王妃,只怕我也按捺不住,想去看看废妃此刻的脸色呢,毕竟没有什么是把往日的死对头踩在脚下更扬眉吐气的,这种机会哪能放过。” 白日王府那一场过后,立刻镇抚司的人出动,将那两名灰衣人押着,径直前往太子妃的娘家,把方家里里外外围住了。 如今方家的几位大人都已带到了镇抚司,废妃也被看押在女监。 西闲略觉不妥:“这时侯,是不是太急了……一切才刚开始。” 柳姬说道:“只要王爷在,怕什么其他?” 迟疑片刻西闲问:“王妃会怎么对待废太子妃?”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想想就知道没什么好儿,你若想知道……我给你打听打听如何?” 西闲迟疑,摇了摇头。 柳姬笑道:“不知道也好,万一做噩梦呢。” 因这句话,西闲竟觉出几分冷,柳姬察觉,给她拉了拉被子,无意中看见她身边的红色肚兜。 柳姬诧异道:“这个东西又到你手中了?” 西闲绣这个的时候柳姬是见过的,当即一点头。 柳姬道:“那时候在雁北,王爷喝醉了就在真珠院那废墟里,有一次我看着他手中拿着这个,还以为看错了呢。” 西闲愣怔。 柳姬又思忖道:“总不能是你早给他的?可那天我回去后,屋子已经烧了起来,你那位奶母,我原本以为她跑出来了……”说到这里柳姬叹了口气,以她的心性,当然也知道奶娘是自己故意为之的。 西闲的心隐隐作痛,并不说话。 柳姬摆手道:“罢了,那也是阴差阳错,横竖就算她在天之灵,看着你母子平安,定也宽慰。” 西闲道:“多谢安慰。” 柳姬笑笑,望着她眉尖蹙着一丝悒郁的垂眸之态,的的确确是一位少有的美人儿,最难得的是心性脾气最好,虽有心计却从不害人,但是往后,只怕就由不得她了。 “是了,”柳姬打起精神问道:“王爷可跟你说过别的没有?” “别的?” “太子被废是定了的,那谁来继位?皇上膝下没有别的儿子了,按照前朝规制,这个时候只能从藩王里挑。而按照长幼顺序的话……宁泽王已经被贬为庶人,现在只有文安王……” 西闲轻声道:“我知道王爷的意思,他自己无心皇位,属意的是文安王。” “你觉着这个选择好吗?”柳姬问。 西闲看她一眼:“也许,总比太子继位要好一些。” “那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柳姬笑笑,“你难道不明白吗?” 西闲道:“那不然呢?如今王爷逼宫,说出去自然是被迫而为,理在王爷这边。可如果王爷自立为皇,那就是谋逆篡位了。” 柳姬说道:“你这道理也说的通。但不过也仍是五十步笑百步,都做到这份上了,怕什么担了千古的骂名?李世民还杀父屠兄呢,虽给一些史官骂的狗血淋头,但功在千秋,提起来谁不说是个明君?最重要的是,你想一想,假如真是文安王继位,他会怎么对待王爷?” 西闲无意识地握紧了那绵软的缎子。只听柳姬又说:“王爷这种人,做兄弟、知己,自然是无话可说,但是做臣子……试问哪一个帝王自信能压得住这样一个臣子?” 西闲道:“文安王,谨慎沉稳,应该不至于……” “当王爷的时候沉稳谨慎,还兄友弟恭呢,”柳姬道:“可假如成了皇帝,你猜文安王爷心里会不会记得今日王爷相助他夺位之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