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到那时候,这份功劳就成了文安王心头的刺,他也许会想……镇北王能够帮助自己夺位,会不会也帮助别人?结果呢?” 西闲举手在眉心抚过:“别说了。” 柳姬忖度她的脸色:“你不是没想过对不对,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西闲道:“我想过又如何,王爷已经决定了,难道我会改变他的想法?” “除了你,还能有谁可以改变王爷的想法?”柳姬笑笑,“其实从我旁观者的角度出发,王妃或者可以不理此事,独独你不能不理,你该为了泰儿想想啊。” 西闲道:“我正是为了泰儿着想。” 当初在回京之前,文安王曾答应过西闲,她什么时候想要离开,他都会全力相助。 西闲没说,柳姬却已经猜到:“难道你……你还想着离开?” 她不可置信地笑笑,“我瞧我们这位王爷是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就算将来文安王继位,刀压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可能答应放开你,而且你看泰儿,年纪小小却已经凤头麟角,他哪里是能随便湮灭于寻常百姓里的孩子?是注定了谁走的路,怎么逃也是逃不过的。且就算真给你逃脱了,一来王爷不会撒手,二来必然还有人忌惮泰儿,就算天下之大,又哪里是平安之地?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偏转不过弯来。” 梆梆梆,已经打三更了。 这一声过后,西闲突然听见泰儿的哭声。 起初以为是听错了,不料声音越来越大,柳姬道:“小王子醒了,你记得好生想想我说的话。”自己跳下地,悄悄去了。 西闲也忙披衣起身,往外转出,才出门,只觉得寒气逼人,今夜竟格外的冷。 姆妈早把泰儿抱了起来。 泰儿是最乖巧机灵的小孩子,就算睡醒了,发现无人在身旁亦极少哭闹,这一次却很特别。 姆妈见西闲来了,忙指引泰儿瞧,又把他送到西闲怀中。 泰儿泪眼朦胧,定睛看了西闲片刻,猛然又放声大哭起来。 从出生到现在,泰儿从不曾如此嚎啕大哭,也只有在跟西闲分别后,母子天性,大哭过几回,只是那时候他毕竟还小,给奶娘阿芷等围着哄劝,不多会儿就也好了,不像是现在,声音又大,又挣扎不停。 西闲焦心如焚:“这到底是怎么了?” 奶娘道:“也不啃吃奶,方才喂了他一块饼,咬了口就扔开了。” 期间泰儿也不停地哭,大颗的泪珠从眼中直直地掉出来,声嘶力竭。 而且一直斜着身子,从西闲怀中一直往外挣。 西闲看出他是要出去,但正是三更阴气最重的时候,黑天麻地,小孩子出去若是撞了什么岂不更加不好,且今夜如此之冷,又怕他着凉。 “娘娘别着急,”奶娘又道:“会不会是今天在外头受了惊吓,做了噩梦迷住了?” 此时泰儿边哭,边用含泪的眼睛瞪着外头夜色,像是能看到外间什么不好的东西。 西闲看着他这幅神情,心头一慌。 终于西闲还是把泰儿抱到了自己的房中,低头见那肚兜还在,便拿起来给了他。 泰儿含泪看了眼,双手抓着那肚兜,又哭了两声,才慢慢地停下了。 又过了半刻钟,泰儿终于睡着了,只是双手仍紧紧地揪着那肚兜不放。 西闲不敢把他放下,就借着抱着他的姿势,靠在床边睡着了。 次日西闲才听说,王妃一夜未归。 柳姬跟李夫人一起来见,柳姬说道:“昨晚上跟娘娘出去的人也没有回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歹派人回来说声。” 李夫人也似忧心忡忡:“娘娘,要不要派人去打听打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