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毫无防范已经入彀,二来,是为了引她回京。 西闲只顾想这件事,几乎没听见成宗接下来说了什么。 成宗看看她的脸色变化:“不用太在意,他心中若无你,就不会如此苦心孤诣了,何况你先前弃他而去,按照他的脾气本是绝不会容忍的,他却既往不咎,已经足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只是可惜,你毕竟比吴妃晚了一步。” 西闲只好压下心头翻腾之意,重又凝神听成宗说道:“吴妃是平阳王之后,我从来就不太喜欢那丫头,只是当初皇后……罢了。我知道吴妃自从嫁给宗冕后就做了很多事,吴妃是想挑拨宗冕跟我的关系,想借他的手而已,对了,当初吴妃有孕小产之事你自然是知道的,可你不知的是,她那孩子是怎么没了的。” 西闲觉着身上微冷。 偌大的寝殿内,只有成宗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当时她跟宗冕回京,入宫探望,我自然是不喜欢的,因为我知道,她只要生下那孩子,就会千方百计地教导孩子恨朕,恨朝廷,给老王府翻案,那孩子会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刀,所以当时朕跟她说,想她跟宗冕留在京内。那会儿朕是想着,只要限制宗冕的兵权,吴妃生下孩子后,朕再派人时刻监管,假以时日,他们自然不成气候……谁知吴妃出宫回去后,当夜就小产了。朕那时候并没有多想,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妇人竟会这样心狠手辣呢,朕还以为那孩子注定不该出世,这是天意,自然也注定吴妃的企图不足为虑,所以也就仍叫他们离京了。” 成宗一口气说了这许多,有些喘吁吁的,西闲怔怔起身,想给他捶一捶背,却又缩手。 成宗笑道:“后来朕才知道,宗冕一直觉着那个孩子是朕所害。但这只是开始,如今她终于贵为皇后,最终她一定是要给平阳王翻案的。所以我绝不容许、咳!” 西闲不很明白老王府和成宗之间的恩怨,所以不便评论或者质疑。只是问道:“倘若是太上皇所说这样,那……那皇上难道不知道?” 成宗笑了两声道:“你别看宗冕纵天横地的,有时候他还真的……那孩子的事他必然是怀疑的,只是他大概不会想去信吴妃真的毒手如此。至于别的……” 顿了顿,成宗道:“他当然知道,比如当初御前议事,你当为什么文安王会那样及时的出现,还带了遗诏?” 西闲一怔,成宗道:“他……” 成宗还未说完,外头内侍突然扬声道:“顾统领到。” 成宗挑了挑眉,停口不言。 不多会儿,就见顾恒的身影极快地从外而来,从现身开始,他的目光就在西闲身上,直到看她端坐无恙,才肩头微沉,放松了几分,上前行礼。 成宗沉沉盯着他:“顾大人,今日是哪阵风,送了你来。” 顾恒目不斜视,淡声答道:“甘露宫有人等候娘娘良久,臣特来请娘娘回宫的。” 成宗道:“是吗?是什么要紧之人,劳动顾大人亲自来请林妃?” 顾恒道:“小公爷领旨出使,特来辞别。” 西闲听到这里,忙向成宗辞别。 成宗也并没说别的,只道:“你去吧,只是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好生想想,别只管往后退……你是聪慧之人,应懂得举一反三。” 西闲答应了,退后数步,转身往外,顾恒也向着成宗拱手行礼,即刻跟上。 成宗本想叫住他,但因跟西闲说了这半天,未免乏神,便只冷笑着,目送顾恒跟着西闲去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了太极宫,西闲才要上肩舆,顾恒将她拦住道:“娘娘。” 西闲止步回头,却见顾恒额前浮现些许汗意,原本白皙的脸因为赶的太急,泛出了些许淡红,向来冷静的眼神里亦透出焦恼之色。 顾恒道:“娘娘为何突然改道太极宫,为何事先不说一声?” 虽然西闲要去哪里本不需要跟人交代,可见顾恒这样,却也明白他必然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担忧,于是道:“这次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以后一定提前同顾大人知会的,请大人见谅。” 顾恒情急之下话说的冲了,见西闲这样平心静气的回答,他反而有些受不住,当即拧眉转开头去道:“我并非冲娘娘发脾气,只是,您若是有一点点闪失,我没有法子跟皇上交代。” 西闲微笑道:“我自然知道顾大人是好意,这次是我冒失了,让您为了我劳心劳力地奔波,我已觉很对不住,又哪里会责怪分毫。” 顾恒看她一眼,此刻脸上的恼色已经都散开了,反而有一种无奈的释然:“既然如此,臣护送娘娘回宫罢,小公爷已经等了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