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就少不得时常出门,可又不能带着安哥儿东奔西跑的。到底是孀居之人,出门要轻车简从,不好张扬。” “不是还有母亲与我、五弟妹么?”香芷旋道,“何时要出门,看看我们哪个得空,将安哥儿送到房里。晚间我与母亲说。” 钱友梅感激地笑起来。 香芷旋是真盼着钱友梅能有个事由忙碌一段时日。不论怎样,孀居之人的身份,需要慢慢适应。钱友梅强颜欢笑的时候居多,带着安哥儿整日闷在房里的日子越来越多。长此以往,母子两个很可能会越来越孤僻——尤其安哥儿,本就不是活泼的性格。 如今内宅的几个人都是以和为贵,香芷旋自然也会替她们着想,愿意一家人都过得欢欢喜喜。 钱友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时常来袭府的宁二娘的神色却是越来越黯然。 宁家筹备宁元娘的婚事之际,也开始给宁二娘张罗婚事。 碧玉偷偷地告诉香芷旋,说听到过宁二娘的哭诉,宁三太太大抵是要把她许配给人做填房,末了唏嘘道:“到底是庶出,平日嫡母待她再亲近,婚事上也不大可能嫁的如意。” 的确如此。只要有嫡庶之别,就会有人深受其苦。 碧玉又嘀咕:“总跑来哭哭啼啼做什么呢?难不成老夫人还能干涉这种事?” 香芷旋一笑了之。 眼看着宁元娘的婚期越来越近了,香芷旋按照定制从库房里选了一对儿玉瓶作为贺礼,又开了自己的小库房,要私底下再送一份贺礼聊表心意。 便是局中人不能欢喜,她作为朋友也要添一份喜气。在孝期呢,不能在当日过去喝一杯喜酒,只能在贺礼上多花些功夫。 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是一本正经地忙碌着,可心里并不能够对这桩婚事生出任何想法。有点儿完全不能想象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意思。 以前恨不得想破头,现在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都没了。 又是不敢对谁说的,怕人说她乌鸦嘴,不盼着人好。 时常找借口,对自己说是秋意深浓的缘故,难免生出不乐观的念头。 可有时候又想,万一婚事出了岔子,对元娘来说真的是坏事么?元娘现在这情形,不比自己远嫁来京城的时候好多少。 十月初四,宫中传出消息:太后病重。 越两日,太后召重伤在身的蒋修染进宫。 十月十三,太后薨。 国丧期间,不得操办嫁娶之事。秦明宇与宁元娘的婚事要延期到明年。 朝臣、命妇进宫吊唁哭丧。 作为太后生前见的最后一名臣子,蒋修染在丧事第一日进宫。 没有人知道太后为何召他进宫、与他说了什么,正如没有人知道太后的病情为何来势汹汹,区区数日便撒手人寰。 但是,太后在掌权干政的岁月,提携过蒋修染,可以说,没有太后,便没有今时今日的蒋修染。所以,人们虽然好奇,却不意外。 太后的离世,让秦明宇不安得很。 他莫名觉得,与元娘的婚事似乎不止是延期那么简单。 秦家老太爷私下慨叹不已:看到那个混小子成亲怎么就那么难! ** 这一年的冬季、春节,整个京城都是死气沉沉,街头一丝艳色也无。 国丧过后,官员女眷才开始走亲访友。 袭朗没有食言,将香俪旋的夫君钟学坤调至京城附近一个县城,还是做县丞。只是因着国丧,才延期到了春日办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