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和她暗地里争吵,到了这关头,没幸灾乐祸就不错了。 上午,去往佛堂的路上,便听下人说起,老太爷已命人替她对外称病。 反正她这两年称病的时候也不少,自己都不忌讳,老太爷就更不在意了。 镇南侯夫人当天过来一次,移步到了佛堂探望母亲,苦笑道:“也不知您这到底是跟谁置气,我看弟妹就挺好的。这一段您让她怎样她都没说过什么,话说回来,真要是换了高门女,早就哭着闹着家丑外扬了。” 秦夫人却冷哼一声,“她要是不清楚自己的斤两,能任由我拿捏?” 镇南侯夫人一时语凝,心说人家知不知道又怎样?眼下谁吃亏谁熬出头了?劝是劝不动了,索性道辞,去陪祖父说话。 ** 宁氏与香芷旋无从想到,秦老太爷朝夕之间就给了秦夫人惩戒——根本无从料想,她们那次前去的目的,只是先让钱友梅探探口风,问问钱友兰过的到底怎样,过得不好,才能见招拆招。却不清楚,那边的秦老太爷早就被儿媳妇气得炸了毛,忍无可忍。 而且,这件事也不是她们最在意的,眼下最担心的,还是老太爷几个被弹劾的风波。 过了两日,朝臣依旧争论不休没个结果的时候,袭朗与蒋修染的折子同时送到了皇上手里。 这两个人很默契的另辟蹊径,袭朗上折子弹劾睿王及其心腹吃空饷、插手内务府事宜从中渔利;蒋修染则将矛头指向淮南王,称其今年屡次与他的兄长护国公来往,做过诸多互惠互利之事。 家人亲戚被这般疯狂弹劾,居然还有闲情弹劾皇家子嗣的人,不多见。 兄长跳着脚弹劾别人的时候,居然站出来毫不留情拆台的人,更不多见。 所以,皇上都被两个人弄得有点儿懵。 ☆、120|118.5.22.111| 上午,袭府后花园。 香芷旋与钱友梅站在树荫下,一面观望着安哥儿、宜哥儿嬉闹,一面说着话。 “……问她什么,只跟我说没事,问来问去就是那几句敷衍的话。”钱友梅在说上次见钱友兰的事情,“大抵也是估摸着不到诉苦的时候吧?” 香芷旋琢磨片刻,“又或者,是怕隔墙有耳。你等她下次过来的时候再问问。” “也只能这样了。”钱友梅看到小兄弟俩似乎起了争执,慌忙走过去打圆场。 赵贺走过来,说了今日朝堂上的事。 香芷旋一头雾水,一时间分析不出袭朗和蒋修染的用意。过了一阵子,回往清风阁。 路上遇到了老太爷。 香芷旋止步凝视片刻,才能确定这人是自己的公公。 老太爷穿着一袭道袍,鬓角如霜,脊背略有些佝偻,只看侧影,竟似个迟暮的老人。他转过头来,样貌倒是还好,没有显著的变化,目光和煦,神色平和。 香芷旋敛起惊讶,上前行礼。并没说话,她与这个人无话可说。 老太爷颔首,抬手示意免礼,问道:“可曾听说老四在外面的事?” 香芷旋想了想,如实答了,将赵贺方才说的话复述一遍。这些事情,袭朗并不隐瞒老太爷。 老太爷沉思片刻,徐徐漾出笑容,“后生可畏啊。” 听这话音儿,便是赞许袭朗、蒋修染了。香芷旋如实道:“儿媳想不到那么多,若是有益,自是再好不过。” “去问问夏家,你也就清楚了。”是以,老太爷缓步走着,提点她,“这份魄力,非寻常人可及。敢在这种时候把局面弄得更乱的人,委实少见。这样一来,皇上的精力就专注到睿王、淮南王之事。睿王毫无准备,必会乱了方寸,让幕僚为自己辩驳,如此一来,弹劾我们几个人就会后劲不足,到时我们上折子清洗那些欲加之罪,便容易了。” 那么,淮南王呢?香芷旋迅速转动着脑筋,“淮南王则会极力与护国公撇清关系。结交朝臣的罪名,他担不起,而且从来与睿王不合,若是皇上怀疑他与睿王联手打压袭家,说不定就要当即把两个人打发回封地了。” 老太爷侧目看了她一眼,目露欣赏,“说下去。” 香芷旋说话反而愈发谨慎,因而语速很慢,“如果淮南王再灵活一些,就该反过头来指证睿王与蒋家来往多年,私交甚密。这样一来,到最终,睿王怕是最狼狈的那一个。护国公就更不需提了。自身难保,哪儿还有精力继续弹劾您和我伯父还有宁三老爷。” 老太爷笑容舒朗,眼中一派清明,“就是这个理。他们没精力了,别人却是看戏不怕台高,到时候理亏的可就是他们了。” 这样的局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