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他在外行径影响。 睿王下马来,精致昳丽的容颜在潇潇暮雨暮雪中更显尊贵雍容。 赵贺则到了袭朗身侧,言简意赅地诉诸自己方才所听闻一切。 袭朗不动声色,微一颔首,随后率先去往外院花厅。 睿王阔步而入。 在他身后的五百死士也未受到任何阻拦。 袭朗没进室内,命小厮在游廊中设桌椅,悠然落座后问:“喝什么?酒还是茶?” 睿王一笑,“自然是酒。”到了袭少锋的地盘,不论如何,都不会被投毒至死。 酒是好酒,陈年梨花白,能让人尽兴之后骨头都酥软的酒,只是今日不是贪杯的日子。 睿王喝了一杯就放下酒杯,看着袭朗自斟自饮,“你倒是好兴致。” “尚可。”袭朗语气松散。 “睿王妃怎样了?” “总能留条命吧,我夫人不似我,不是嗜杀之人。”袭朗语气松散。 睿王听了却是瞳孔猛然一缩。这话意味着的,是他的王妃生死难测。 袭朗看向他,笑意敛去,神色清冷如常,“你的王妃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能随意践踏么?谁给了你这种最不要脸的想法?” 话极难听,是寻常男子消受不起的。 可是睿王沉默片刻之后,却是无所谓地一笑,“她因我才有今时今日,便是死于非命,亦该甘愿。得到了怎样的福气,就该付出怎样的辛苦。”他摆一摆手,“不说这些,说眼下。” “眼下?”袭朗漠然一笑,“眼下何事也不会发生,即便发生,也无人得知。”他看向睿王,“我的住处,不得允许,谁也不准涉足。你犯了忌讳,今日后,理当置身炼狱。” 睿王望着空中越来越弱的雨丝,越来越密集的雪花,“那就看看,谁胜谁输。” “是该看看。”袭朗微笑,“赌上一切的人,都想看个究竟,偏生只能是输家。” 睿王失笑,“你从不是说大话的人,今日……” “我的确从不是说大话的人。”袭朗凝眸望向院外,“今日,你必输无疑。” 睿王又有了喝酒的兴致,举杯饮尽,“你敌得过我五百死士在先,两千人马在后?” 袭朗转头看住他,“三千骁骑卫说话之间就到。不过你放心,在骁骑卫到达之前,你的死士已是死人,无一生还。” 骁骑卫是秦明宇统领。而袭朗的意思是,连秦明宇都不需得知今日实情。 睿王再望向袭朗的目光,有了惊骇。 “兵者,诡道。你深谙这一点,但是还有一句,叫做谋定而后动。”袭朗对着睿王漾出和煦的微笑。 谋定而后动……在最应该激烈弹劾的时候,没有吩咐幕僚弹劾;在不该计较小节的时候不计较,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周家送女为妾的事;在他明显示弱的时候,照单全收;在他以为这是他宠爱夫人到了没有分寸的时候,其实是刻意为之;甚至于,在他以为回程中的顺畅是因为沿途官兵衙役疏于防范的时候,是不是都是先一步得了袭朗的吩咐? 是不是自一开始,袭朗就算计到了每一步? 睿王看着袭朗,逐渐的,目露惊骇。震惊之余,他听到沉闷而又声响轻微的厮杀声。 “来这别院暂住,只有一点好处——在这儿,我犯人,人犯我,无人知晓。”袭朗放下酒杯,萧然起身。 睿王也想起身,却是一阵头晕目眩。 袭朗看向他,现出微笑,“兵行诡道。王爷不妨先行安睡。” “你……”睿王无力地问道,“要把我怎样?” 袭朗趋近他,“把你怎样?我夫人无事,我兴许饶你不死;我夫人若是伤了分毫,你,生不如死。” 睿王还欲说什么,眼前却陷入一片昏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