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妇人之见误了殷家的大事。” “崇旭也是毫不知情…”穆蓉喃喃自语着,“你大哥带着数万大军攻梁,也是被你们父子蒙在鼓里…你们到底是如何打算…崇旭不能有事,不能有事的!” 殷崇诀脸上的笑容愈发自信,“梁国早已经不堪一击,大哥此行必能直捣梁都灭了梁国纪氏!到那时,大哥战功赫赫,又手持梁国的传国玉玺,号令半壁天下绝非不可能…柴昭远在徽城也只能鞭长莫及,半数不止的大军又被大哥带走…周国不战而自伤元气,柴昭也是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殷家坐拥南方。” ——“荒谬!”穆蓉冷笑了声,“你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嘴皮子惯会唬人自说。且不说我和城儿被扣在徽城,殷崇诀你如此珍爱你异于常人的性命,也甘愿为了你大哥的霸业,与我们母子一道被柴昭困死在这里?我可不信!你大哥重情,有我们三人在,他绝不会逾越半步,臣子就是臣子,你大哥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大嫂。”殷崇诀自若道,“你我几个手脚又没有被人捆住,为何出不去徽城?” “你手脚伶俐,功夫也好,自然是困不住你的。”穆蓉哼了一声,“我和城儿如何出的去?” “崇诀已经把一切告知大嫂,剩下的事…”殷崇诀故作玄虚道,“大嫂只需跟着我就好,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们一定可以离开徽城。” 见殷崇诀就要起步离开,穆蓉想起了什么喊住他道:“我还是不懂。崇旭攻梁一身功劳,若真如你若言,殷家自立为王…他是长子大哥,你殷崇诀一个幼子,又能占到什么好处?” 殷崇诀顿住步子,扭头看着穆蓉轻轻一笑,低声道:“所以崇诀刚刚才问大嫂——想不想跃到那宫墙里头?阿蘅可以母仪天下,大嫂也未尝不可的。大哥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殷崇诀说着,黑眸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酣睡的侄儿殷邺城,“都是…殷家的福气。” 殷崇诀说完这几句转身离去,穆蓉目送着他英挺的背影正出着神,酣睡的儿子忽的哇一声哭喊了出来,穆蓉赶忙抱起儿子怜爱的低哄着,亲着城儿湿漉漉的小脸,心底泛起一股子难言的惊恐。 御书房 ——“殷崇旭和吴佐已经夺回了嘉邺关!”柴昭哈哈大笑道,“朕就知道,殷崇旭是有些本事的,才不过一月,就呈上这样的大礼给朕,有嘉邺关做跳板,直捣梁都两月内便可以实现。” 云修翻来覆去的看着捷报,捷报上大半字都不认识,可见柴昭喜笑颜开,心里也是高兴,放下捷报道:“天下分崩离析已经有百年不止,要是皇上这次可以一统天下,可就是千古一帝名垂青史了?哈哈,也算是有我的功劳,是不是?” “朕身边的人,个个都有功劳,云修的功劳啊,最大!”柴昭笑道,随即收起得胜的笑容,又道,“殷崇诀近日可有动静?与朝中哪些人走的略近?” 云修顿住脸上顽劣的得意,低声道:“照皇上的吩咐,两座侯府周围都有暗卫日夜盯着,并无异样。穆蓉母子足不出户,殷崇诀三五日才过去一趟见见侄儿,其余的…除了上朝,也就是在徽城随意闲晃,徽城内外的景致古迹都是看了不少,来往的朝臣,却是一个没有。” 云修说到此处,挠了挠头费解道:“我有些不明白,殷家得势,朝中诸人都应该忙不迭巴结殷崇诀才是,怎么…反倒是毫无往来?” 柴昭拾起狼毫笔不紧不慢的翻阅着案桌上的奏折,口中道:“朕说给你听。殷家得势,却仍是犹如悬崖攀行,前途看似光明,却仍是叵测。朝中一个个都是千年的狐狸,看的可是通透无比。谁都知道阿蘅在殷家堡的那几年,殷崇诀到了婚娶之年还是孑然一身,朝中定是有窃窃私语妄论他心中难忘旧爱。攥着这样的火药桶在身上,朝中的人就算有心和殷崇诀结交,也还是会观望一阵,不敢贸贸然适得其反。” “原来如此。”云修点头道,“皇上什么都看得出来,云修佩服!” “要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怎么坐得稳那张龙椅。”柴昭扬起唇角道,“不过朕倒是听说…每七日的徽城夜市…苏星竹都会与殷崇诀一道逛着,相谈甚欢…” 云修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怪我只当苏星竹是个娇滴滴的女人,没有放在心上…” “这样的女人,有时候胜过男子十倍的厉害,你忘了沈泣月么?”柴昭放下狼毫笔道,“朕与叔父早有借机端去太尉府的意思。可惜…叔父动意之时,苏家暗中助柴家毒杀了初云公主南宫燕,而且还做的很是干净利落,叔父记着此功劳,这才暂缓了动太尉府的心思。朕虽想动,可朕登基不久,苏瑞荃三朝元老,要动,却不可以妄动,还得好好想想才是。苏家父女一贯小心机敏,苏星竹更是心比天高谋算颇深,她盯上年少得志的殷崇诀,朕也不觉得奇怪。” “皇上随便与我说几句,怎么我就像是住在井里头的人,什么都不懂!”云修羞恼道,“怪我难成大器,不能替皇上分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