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治落了牙齿,只能和了血吞下去。田太太心疼得不行,就说沈家怎么能如此对待上门做客的客人,这也太过分了。无论如何,也要给一个说法。 沈老夫人垂下眼帘,看都不看田太太一眼。很明显是不想同田太太说话。 黄嬷嬷就站出来,笑道:“田太太说笑了,下人们都说了,是田公子自己走路不小心,磕到了地上,才会这样子。如今田太太要咱们给个说法,奴婢实在不知这说法要怎么给。莫非是要将那快磕到田公子的地面都铲平吗?如果田太太非要如此,那奴婢这就安排人将那块地方铲平。铲出来的泥土,田太太是要带走发泄还是留在侯府,都听田太太的。我们侯府上下,没人有异议。” 田太太气了个好歹,“老夫人,黄嬷嬷这老奴在作践侄儿媳妇啊。求老夫人做主。” 沈老夫人总算撑开了眼皮子,冷漠的看了眼田太太,“行了,哭哭啼啼的像话吗?黄嬷嬷,从老身的私库里拿两百两银子,外加一套头面首饰,并两匹绢,两匹棉,两匹绸,送到田家去。就当是给治哥儿压惊。侄儿媳妇,你可别嫌少。” 田太太笑了起来,“老夫人慈爱,晚辈岂能不知礼数。多谢老夫人肯替我家哥儿出头,有了这份压惊的礼物,想来哥儿也是能想明白的。” 田太太得了礼物,高兴的离去。 沈老夫人一个人唉声叹气。黄嬷嬷就在一旁劝解道:“老夫人还需放宽心。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田家那边的事情,老夫人已经尽力了。多余的事情,又岂是老夫人能够管的。再说了,这侯府还有一大家子,都等着老夫人照拂。田家的事情,面子上过的去就行了。” 沈老夫人叹气,“这个道理,老身何尝不明白。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娘家败落成如今这个样子,连个下人都能肆意嘲笑奚落,你说老身这心里头能够好过吗?” “奴婢有罪,请老夫人责罚。”黄嬷嬷一听这话,就慌了。赶紧跪下请罪。要追究下人奚落田家人的事情,她就是首当其冲。与其等老夫人发作她,不如她自己先担下责任。 沈老夫人深深的看了眼黄嬷嬷,“起来吧,此事同你无关。也是他们不争气,才会让人看不起。但凡能有个出色的人,能够挑起田家的将来,老身就是拼着多年的体面不要,也会给田家谋求更多的好处。只可惜,一个个都是烂泥扶不上墙。帮了他们,就是害了老身的儿孙啊。罢了,罢了,就如你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身都已经离开田家几十年,那边的事情老身就不操心了。” 见沈老夫人想通,黄嬷嬷也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沈老夫人又唠叨开了。“你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青碧同田家的一起上门求娶,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名堂是老身不知道的。难道府中又有人在闹幺蛾子。” 黄嬷嬷就说道:“老夫人既然不放心,那不如让奴婢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却没能及时发现。” “去吧,老身要尽快知晓此事的内情。” “奴婢遵命,定不会让老夫人失望的。” 黄嬷嬷去打听消息,暂且不提。沈静秋约见沈静安在花园见面,沈静安如约前来。 沈静安拍拍心口,“今儿也是虚惊一场。一听到容家和田家都上门提亲,我就怕了。好在三婶娘顶住了压力,没有松口。” 沈静秋笑道:“多谢二姐姐关心。别说我母亲不会松口,就算我母亲松口也没用。我父亲可看不上容家人,更看不上田家人。” 沈静安担心的说道,“容家同田家都是咱们沈家的亲戚,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真担心三叔父会顶不住。” 沈静秋掩嘴一笑,“二姐姐多虑了。就我父亲性子,别说是容家和田家,就是天家来了,他不答应谁也没办法。” 沈静安笑笑,“三妹妹说的是。如此,我就彻底放心了。不知三妹妹今日约我出来作甚。” 沈静秋斟酌了一下,这才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这是我为静坤哥哥求来的药,具体有多少作用,我也不知。若是二姐姐信得过我,就给静坤哥哥用用。若是二姐姐信不过,扔在一边,只当是个玩物也没关系。” 沈静安看着那个瓷瓶,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一脸的纠结。沈静秋也不勉强,直接打开瓷瓶的盖子,“这里面是药水,喝了对人无害。至于对静坤哥哥的病情有没有好处,我却不能保证。但是肯定不会伤害静坤哥哥的身体。”说罢,沈静秋就朝嘴里灌入一口药水。 沈静安见了,连忙阻拦,“三妹妹这是做什么。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这些年,我们失望过太多次,已经不报希望了。三妹妹冒然拿出这个什么药,我也不知该收下还是不收下。收下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三弟服用。三妹妹,我这番考量,不是特意针对你的。每次有人为静坤求来各种药,我同我娘总会矛盾一番。哎,我也是怕了。”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有希望,从一开始就杜绝所有的偏方。就老老实实的按照大夫的药方服用养身,希望有一日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