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过去的时候,还没见到陆言,倒是在抄手游廊遇到了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平时都是跟在陆言身边传话的,机灵的很,老远一看见王妃过来了,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过去。 待近了便双膝一跪,告饶一样的说道:“王妃,您这是要去哪?这里是我们奴才休息的地方,若是你要过去,奴才这就去喊人回避下,省的有什么腌臜了贵人……” “不碍事,我过去看看你们陆总管。”苏婵淡淡说道,继续往里走。 那小太监一听见这个,忙对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瞬时那小太监风倒退几步,忙着看看有没有不好的地方。 他们这些奴才不比那些仆妇丫鬟,所住的地方四四方方的,没什么花儿草儿的。 苏婵过去的时候,不好直接找陆言。 毕竟是主仆的关系。 她也便在不远的院子里等着,只派了香寒过去看看。 之所以亲自过来,不过是显得重视郑重些。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等香寒的结果呢。 倒是香寒那还没走几步呢,陆言已经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苏婵没想到他消息得的这么快。 她脸上的表情便有些不自然。 “听说你身体不好,还要往府外跑。”她口吻平平的说着:“知道你有要紧的事儿,只是身体要紧,而且有些事儿是急不得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讨厌他,可现在她却发现,讨厌是讨厌,可她竟然比自己想的还要了解他的一切。 便连此时他遇到的那些难题,她竟然都知道!! 她顿了一顿,想起他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 也是他老远的跑过来拿的那副画提醒了她。 她光想着齐王最近发生了什么,可是细想起来,她离得齐王那么远能知道什么齐王的经历。 倒是陆言身上的事儿,只要她有心随时都可以推算出来。 不知道是他瞧不起自己,觉着她无足轻重。 他是向来不会瞒着她的,而且闲着没事的时候还会同她讲些他以前的事儿。 那些事里自然也有这次。 他在这段时间曾经费尽心机的认过一个干爹,那干爹是在慈宁宫里当差的。 原本一个太监算不得什么,可架不住那是太皇太后跟前的红人。 如今整个京城,能够稳住隆锦帝,能够保着齐王的也便只有那位老太太了。 故此陆言才连夜找了那副春山图送给李太监,只是那人一直都在太后身边伺候着,早都活的跟老妖精一般了,爱那画是爱那画,可是圣上要做的事儿,他得胆子多大才会想着挑唆着太皇太后去拦? 那李太监既然脑子还能用,怎么也不会轻易被买动。 苏婵知道他这一回是要出不少心的。 那些老太监作弄起人来,简直不把人当人看。 更何况陆言这个人心气高的很。 现在要求着那人,还不被人攥在手心里。 苏婵幽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了,水路不通不会试试旱路,既然遇到了又臭又硬的,我倒是听说那一位在外面有个对食娘子,他那娘子倒是为人很厚道,偏巧一物降一物,那人谁的话都不听,可唯独对他的对食娘子言听计从,你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还不若想想别的法子。” 这些话都是他后来告诉她的,当时他能使的法子都用了,最后才想起那老太监在宫外的对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却没料到那个上了岁数并没什么姿势的老妇人,竟然只捎了一个纸条进去,那李公公便把事情给办了。 勉强跪在地上的陆言却是有些恍惚,待从地上起身后。 他以前都是避着她的目光的,这个时候却是抬头望她面上看去。 她看人从来都是带着善意的,对王爷如此,对下人对所有的人她都是如此。 唯独对他,她是不一样的。 那目光说不出的繁杂,有时候她会轻轻的皱下眉头,露出类似厌恶一般的神色。 他看了几眼后,很快收回视线,恭敬回道:“奴才谨遵王妃教诲。” 苏婵见他明明脚崴了还要强撑着跪在自己面前,她也便站了起来,说道:“不用送了,你身体不方便,能省些力气便省下力气。” 苏婵也不再说别的,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坐在榻上,手拄着下巴,耐着性子的等着陆言的消息。 她也不知道宫里是怎么样的情形。 只是能凭着前世的蛛丝马迹去猜测,此时的圣上多半是动了不好的心思。 可是有陆言在旁敲打,太皇太后很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