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他睡好。红枣抱着花狗,给它取了个名叫“红薯”,红豆牵着我侄子和颜悦色地来回介绍,指着嘉明殿说这是你五叔睡觉的地方,指着东边说那是你五叔上朝的地方。然后指着南边说:那里有个慈康宫,里头住了个老妖怪,专门吃小孩,世子殿下千万不能往那边走。 大侄子听得云里雾里,但好在没怎么怯场。他喊红豆和红枣漂亮姐姐,并以此得到了一盘豌豆黄作奖励。 我趴在榻上,看陆久安把堆积成山的折子一点点码好放在书案上,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干劲。我问陆久安,丞相他们还没回来吗。陆久安一边给我倒热水一边回答道:“礼部尚书等人早已平安归来。丞相大人在您回宫途中露了次面,看了看您。不过那时您睡着了。然后丞相他好像跟魏校尉说了些什么,又走了。” 什么?!我惊坐而起,屁股一疼又倒了下去。陆久安吓得差点把茶杯撇出去,慌忙搂着我把我塞回被子里。我气得直拍床板。老子心心念念这么久,你来了连个屁都没放就又走了?! 我召见了跟钟伯琛一起被抓的礼部尚书等人。礼部尚书整个人变得黑瘦黑瘦的,裹着大了一圈来回钻风的官袍,眼睛底下带着浓浓的黑眼圈,仿佛是传说中的丐帮长老。他说他本以为死定了,结果丞相跟崇王唠了会儿,崇王就把他们给放了,只留了丞相一人。至于丞相自己怎么脱的身,他就不知道了。 我感觉礼部尚书这话说的,主题思想就一个:我们凡人没参与他们神仙打架。 我让陆久安赏了他们这窝落难群众一笔银子,好好回去准备过年。又嘱托徐长治打听着点信,丞相一旦回来立刻禀报我。 又过了将近一礼拜,年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宫女们忙着往各宫门上贴福字,陆久安跟岑蛮在院里打雪仗。红薯把尾巴摇成了花,兴奋地在雪地里刨坑。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玉台。我又问徐长治,丞相还没回来吗?徐长治将我掉落在地上的折子捡起,小声回答道:丞相前日已归。无大碍。只是略有疲惫,正在府中休息。 前天就回来了?我激动到不能自以,脑袋里头嗡嗡作响。我迅速起身裹好披风:备轿,我要去见他。 徐长治却拦住了我的去路:丞相说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包括您。 我愕然,抓住徐长治的胳膊小声问:你跟我说实话。他真没事吗?他怎么会不见我? 徐长治明显藏着话,眼神飘忽摇头一问三不知。我急了,掐着他脖子想严刑逼供。然而徐长治一缩脖子就窜了,借口去巡逻。我扒着窗户喊陆久安进来,陆久安却也抱着大侄子装作没听见,呼呼啦啦地跑出了嘉明殿。 偌大个嘉明殿顿时只剩下我一人。我惶恐不已,缩回书案后头低头看向折子。数十份折子全是两朝元老们在骂我。他们中有很多人都是我爷爷辈的,说起话来不避嫌也不客气,指名道姓地斥责我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弃朝廷于不顾。 我委屈。我始终觉得我虽然瞎忙活一场,但并没有做错。我是死是活并不能影响国家大业,倒是钟伯琛这位神仙若有个三长两短,朝廷气数会减半。 我扔了笔,又趴回榻上养伤,心里的不安越演越烈。钟伯琛为什么不来见我?他受伤了?还是他出事了,压根就没回来。徐长治怕我给钟伯琛殉葬,编瞎话骗我? 我觉得我不能这么瞎寻思。我穿上外袍,踩着积雪走出了嘉明殿。侍卫们见到我之后立刻行跪礼,问我想去哪里。我说屋里太憋闷,随意走走。一名小侍卫讨好地表示愿意陪同,免得我这大病初愈的晕在某个地方没人发现。我点头,让小侍卫带我去他们住的地方参观一下,体桖下属。 小侍卫很是听话,立马把我带去了侍卫们住的院子,并特意告诉我他们徐统领住哪儿。我说你在外边守着,我进去转转。 徐长治的房间倒是收拾得很整洁,地上连个草棍都没有。我打开衣柜,把他备用的侍卫服拿来换上,翻后窗跑了。离此地不远有马棚,我找到徐长治最喜欢的小黑马,跟它沟通了一下后成功地爬上了马背,畅通无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