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这剧本要凉[重生]

【往事】


上官夏把我搀着半坐起来:“无碍。我不会再生气了...让他们进来吧。毕竟公主殿下是客人。”

    六弟惶恐不安地走了进来,也不知是不是跪太久的缘故,双腿有些站不直。纯熙公主在一侧搀着他,二人在我榻旁坐下。我冲公主勉强一笑:“让公主殿下见笑了。”

    纯熙公主摇摇头,轻声问道:“摄政王殿下如何了?若殿下着实不适,我这就带瑾王离开。”

    我看向面色蜡黄的六弟,将手放在他正在痉挛的膝盖上捏了捏:“没事的。娘虽然不是亲的,你到底是我亲亲的弟弟。我不会杀她,也不会为难她。只是,现在这朝廷乱成一团麻,五哥不想再让她平添是非了。五哥也没精力给她“斗智斗勇”了。就这么关着吧,好吃好喝伺候着,我与她,此生不再相见,免得相视两厌。”

    “哥...”六弟哭出了声,攥着我的手抽泣:“哥,你骂我一顿,打我一顿吧。我替你难受得慌。”

    我何尝不难受。我甚至不知我生母的容貌,更不知她到底是血崩还是被母后给杀害了。若“弑母夺子”是真实存在的,我真的要放过母后吗?我放过她,我那九泉之下的生母会安心吗?

    我想我一辈子不会原谅母后了。我生平第一次狠毒地诅咒着她暴毙在佛堂里,最好是跟我一样急火攻心,然后没有第二个上官夏去救她,让她死于非命。这样我六弟不会埋怨我,我生母的仇也算报了。

    六弟与纯熙公主离开后,我又去问我的乳娘,让她告诉我多一些有关曦太妃的事。乳娘只含糊地告诉我,曦太妃很漂亮,很温柔,父皇很爱她,将你的封号定为“黎”,便是为了纪念她。

    是吗?于是我强迫自己睡着,试图在梦中去会会我的父皇,让他告诉我真相。我要质问他,为什么将我生母的存在从我的世界里抹去,为什么把我交给杀母仇人抚养。

    然而父皇不愿见我,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已经飞升为仙,再不必问却人间疾苦。

    又过了数月,盛夏来临。我将这心头的伤痛匆匆打上一层痂,含混过关地恢复了常态,继续做“勤政的摄政王”。

    母后以及她族中的老臣们消寂了,我撤了慈康宫里半数的宫人,仅留了几位老嬷嬷伺候着。不是为了报复,只是想切断她的眼线。

    乳娘住回了宫中,几次想来跟我单独聊聊,都被我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想她,深入骨髓地想她,然而当她真的回到了我身边时,我反而不想见她。

    还有更奇怪的。钟伯琛于夜间数次跑来私会我,想跟我温存一下,也被我回绝了。他托徐长治问我是不是生他气了,我回不知道,可能只是想冷静一下。让他别伤心,过几日我会主动找他的。

    我把自己扔在奏折堆里,日复一日地批阅着,提线木偶般吃着一日三餐,喝着药汤。我知道自己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具体怎么个不对劲法我也说不上来。直到有一日我听着窗外多嘴的麻雀叽喳不停发着呆,红豆为我端来了败火的银耳羹,轻声说了句:“殿下。您许久不笑了...”

    是吗?我拿过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脸。只发现我好像又瘦了。不,是我从来了这个世界就不停地消瘦着,仿佛饭都吃到了狗肚子里。我跟个大眼泡金鱼似的双目空洞无神。我觉得这不是个事儿,我从头到脚就这对儿细眼睛像父皇,越长越圆了可不行。

    正想着,六弟忽然求见。我让他进来,本想着就为地唠唠家常,谁知六弟一句话把我震得一激灵:

    “哥,我想好了。我要陪纯熙回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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