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又不是人贩子,我关你作甚。”我有点心疼这小可怜,也不知他小小年纪到底经历了什么。我蹲下身,好声好气地说道:“叔叔我当年曾被送到了你的国家。那时你的父皇对叔不错,好吃好喝待着。叔不是背信弃义之人,自然要善待你。” 小皇子放下心来留在了裕太妃的身边,倒是给老人家平添了不少乐趣。几日后,四哥大婚,我主持了典礼,裕太妃带着小皇子坐在席上笑得合不拢嘴,当初在尼姑庵里的孤寂的岁月成了终于全成了陈年往事,她的后福已经来了。 我望着当了新郎官的四哥心生羡慕。四哥他在席间来回奔波着敬酒,大红袍子大红花衬得他整个人年轻了许多,风流倜傥,不愧是我们老岑家的颜值担当。 看着看着,我不由回忆起了当初在旌州跟钟伯琛拜天地的场景。那时候的我俩可真是有点惨,别人是“礼成,送入洞房”,我俩是礼没成,我送了他一包蒙汗药。想来我是亏欠大丞相的,让他没娶成媳妇,在我这倒霉催的身上浪费了一辈子,甚至连个婚礼都没办明白。 我越想越不是个滋味,一抬眼,这才发现钟老哥已经悄悄打席间挪到了我身边,小拇指头伸出来暗搓搓地勾我的衣服袖子,一脸的欲言又止直眨巴眼。我慌忙扫视一圈,见大家都忙着喝酒祝贺,便贴着墙根带着钟老哥打后门溜了出去。 钟伯琛不知何时在后院藏了辆马车,而且徐长治带着满身酒气早早地在此地候着。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个情况,就被钟伯琛直接扛上了马车。徐长治一路酒驾,把我们送出了行宫,沿着大街疾驰着。没多时,我们直接出了琼安城,来到了郊外的一个小酒楼外。我跳下马车,见这酒楼着实寒酸,大惑不解地问道:“喝酒的话,怎不在婚宴上喝个够?” “小五,我有话同你讲。”钟伯琛眼神灼灼,带着难以掩藏的期待。我被他瞅得有点激动,下意识地溜了嘴:“你是想娶媳妇了吗?” 钟伯琛的笑容瞬间扩大,滕然变成了想要“弑君”的夸张假笑:“我就说陛下怎在席间如此沉默,原来是在想娶媳妇?” 我不是,我没有! 可惜我“人赃并获”,又大病初愈,一着急就头晕,连个翻供的能力都没有,直接被钟伯琛拖进了酒楼雅间。然而说是喝酒,钟伯琛却只给了我一杯茶,不允许我碰一丁点的酒。 我无可奈何,乖巧地唑着茶等他发话。钟伯琛又点了几样小菜,似是看出我在席间光顾着忙活,没吃几口饭。待我吃饱喝足,钟伯琛探身过来,轻声道:“小五,今日不单单是珉王殿下的大婚之日,还是你我的初次相遇之日。我趁乱把你带到此地,只是想跟你说几句体几话,毕竟平日里人多眼杂,小五能出趟宫不容易。” 我愕然,慌忙把包子放下后琢磨了一下,不由抬高了声音问道:“四哥的大亲之日是你给算的日子,你别告诉我你是特意定在今天?” “我还以为小五早就知道了呢。”钟伯琛一脸的落寞,抬手把我往他怀里扒拉,也不嫌弃我正举着鸡腿儿一手的油:“小五说好的每日都要我讲情话,我已经两天没同你讲情话了,你也不提一提。小五,你比以前冷落我许多。” 这台词咋有点耳熟。我看着眼前凄凄惨惨戚戚的钟伯琛,总觉得他被李擎给附体了。然而李擎是矫情,我家大宝贝是感性,二者天壤之别,不得不让我心虚地低下头来先行认错:“有吗?兴许是我最近太忙了。” “小五,是因为我老了,丑了吗?”钟伯琛面带伤怀。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我颠三倒四,我赶忙把鸡腿一扔,我裤子上抹了抹油然后把头摇出了残影:“谁说的?!我家大丞相举世无双,全天下第一美男子。” “可是我确实老了。”钟伯琛苦笑着看向我:“然而小五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受了这么多的苦却依旧俊逸潇洒,仿佛你我之间差的不止是三岁。” 完了事儿大了,钟大丞相不单对自己的美貌没了个数,还眼瞎了。我咽了口吐沫,对这位审美严重偏差的大丞相十分同情:“我说大宝贝啊!你最近是不是很少逛街?以后你没事往街上溜达溜达,看那这个小姑娘怎么对你暗送秋波的,就找回自信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