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买下来了。” 她腮颊洇着米分晕,其实故事难辨真假,根本无从考据,偏偏她听完掌柜的讲述,就忍不住买下来,而裴家什么稀奇玉石没有,眼前两枚吊坠太过简单古拙,唯恐他看不上,再笑话自己。 裴喻寒却仿佛吃了一惊,怔怔看着她,又看向她手里的吊坠,扬起嘴角,居然开心得不行:“阿念,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我真高兴。” 他亲自将吊坠系在腰际,又将另一枚为她戴上,事后显得心满意足:“这样,咱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他眉眼含笑,像个天真的孩子,一句不会分开,抵过世间一切甜言蜜语。 他问:“你快乐吗,跟我在一起。” 寒风瑟瑟,河层上都结着霜渣,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有他握着她的手,想了想,告诉他:“我十五岁之前,是最快活无忧的时候,遇见你之后,是最幸福的时候。” 她没料到裴喻寒会兴奋得把她举起来,还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吓得她小脸当场就白了,被他放下来后,米分拳如雨地朝他砸去,他却哈哈大笑,隽美的容颜在煦阳下流光溢彩,那么那么明朗。 回到淮州后,裴喻寒一下忙得不可开交,听闻裴蕴诗在年前订了亲,婚期比较匆忙,五月就要嫁往英州,而裴家生意上的大小事宜一直由裴蕴诗主管,如今即将远嫁,裴喻寒就需尽快接班上手,自然不能再过着曾经那种闲适的大少爷生活了,近来真真是忙得脚不沾地,每天至很晚才能归府,两个人也只能在深夜温存缠绵片刻,不过尽管相处时间短了,但情意不减,甜蜜更甚。 这日裴喻寒一大早照常出了门,天气进入三月,园内处处花红柳绿,蜂飞蝶绕,冷念从廊下经过,听到临近假山后传来男女低低的喘息声,她是经过情-事的人,一听便觉出不对劲,纳罕何人如何大胆,竟敢白日里行那事,不禁轻咳声。 果然,假山后的男女有所察觉,一名年轻男子迅速跑开,连裤带都不遑系紧,而随后探头探脑的女子,竟然是若眉。 若眉见着她,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地跪在她跟前:“冷姑娘,求求你了,我跟阿重是真心相爱的,一时控制不住才……求求冷姑娘千万不要把事情告诉赵管事,不然我一定会被赶出去的,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全都指望着我呢。” 她口中的阿重,冷念记得是主厨贾叔的儿子,不承想二人竟敢光天化日下偷-情,眼见若眉哭得可怜,她轻微叹口气,其实她之前本就打算给对方留有一丝余地,否则也不会佯作咳嗽来做提醒了:“我不会说的,但是这种事,今后绝不容许出现第二次。” 冷念一直伴在裴喻寒身边,表面虽是侍婢身份,但裴喻寒平日待她如何,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若眉闻言,简直感激涕零:“多谢冷姑娘,多谢冷姑娘,日后姑娘有何吩咐,尽快让奴婢办便是。” 若眉离去后,冷念甫回到房间,赵管事便急匆匆赶来,说是大小姐来了,要见她。 冷念听到“大小姐”三个字,起初没反应过来,尔后恍若五雷轰顶,险些站立不稳。 裴府只有一位大小姐,那就是裴蕴诗,裴喻寒平生最仰慕的亲姐姐。 裴蕴诗突然出现别府,指名见她,来意冷念心里多少有数,有些迷茫地跟随赵管事来至前堂,临近门前,她略一踌躇,最终走了进去。 裴蕴诗一袭鹅黄暗菊纹高腰襦裙,上罩宝蓝褙子,衣袖素净而没有任何繁复花纹,就连身上首饰也寥寥无几,可偏偏坐在那里,就透出一股端庄大气,那是骨子里流露出的气质,可谓群芳之首,华涵高雅。 她眉宇间生得与裴喻寒极像,以致冷念微微怔神。 “是冷姑娘吧?”裴蕴诗仔细打量她,和蔼可亲地一笑,挥了挥手,摈退下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