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自有想法。” ———— 朝臣们吵吵闹闹地争辩了两日,皇上终于发话了。 浔阳乡君的袖箭是陈郡王让带进宫的,为的就是保护太后公主,并非居心叵测。 为表彰浔阳乡君救太后公主于水火之事,特加封她为县主,保留封邑浔阳。 并有赏赐无数,以作嘉奖。 听到卫昭的新位份,刘诤想不明白,又跑去找皇上了。 “皇兄不是说要封她作郡主么?怎么只赏了个县主?!” 彼时皇上正在批折子,听到刘诤这发问眼睛都不抬一下:“郡主非皇亲不可为。你不让皇后认她做义女,那她也高攀不上郡主这封号。” 刘诤被皇上这话堵住了。 久久不闻刘诤回应,皇上一抬头,就看到他一脸吃瘪地站在案下,不由得一哂:“越慎言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你不是要挖他墙角吗,趁着他不在还不快去?再在朕这儿拖拖拉拉地,黄花菜都凉了。” 听到越慎言的消息,刘诤眉毛一跳:“他什么时候到?” 皇上停了笔,算了算日子,答:“约莫还有五日便到了……待他回来,你俩倒可以好好地叙叙旧。” 无暇顾及皇上的揶揄语气,刘诤对着他一拜,忙道:“那臣弟先行告退,回头再来与皇兄说话!” 说完得了皇上的同意,刘诤一甩袍子,大步流星地出宫去了。 ———— 这一日是休沐日。 卫相在家。 听到下人来报说陈郡王来了,此刻正在正厅里坐着,卫相眉头一皱,:“他又来做什么!” 卫夫人吩咐了让接应的人好生伺候着了,才去劝卫相更衣见客。 卫相老大不乐意:“这样居心不良的人,不见!” 卫夫人直接霸王硬上弓,上来剥卫相的衣服:“人家怎么说也是王爷,你为人臣子,哪有不见之理?!”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我卫柬之不是这等谄媚没节操之人!” 卫相仍是一副大义凛然模样。 闻言,卫夫人背着丈夫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老爷您最是清贵自持,不屑于去巴结权贵……但是这衣服都换好了,不去见岂不是白换了?” 卫夫人替卫相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道。 卫相一听,觉得好像有些道理。 “哎……那我就,勉强去见一见吧!” ———— 卫相不愿摧眉折腰事权贵,却不想到权贵摧眉折腰来事自己了。 卫相一进屋,刘诤就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上来。 客客气气地冲着卫相一揖,刘诤亲亲热热地唤了一声:“相爷~” 卫相随意地对着刘诤拱了拱手:“王爷好。” “欸~相爷快请这边坐~” 刘诤讨好地扶着卫相在椅子上坐下,正巧这时候丫鬟端了热茶来,刘诤又转身接了茶,双手奉上:“相爷请喝茶~” 刘诤这殷勤劲儿比之一月之前他还是刘太医身份时还多出了几百倍,卫相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迟疑地接了刘诤奉上来的茶,卫相也没喝,搁在桌上,开门见山地问他:“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是为何事?” 刘诤回头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坐好,斟酌了一下,说:“府上的三小姐在宫中受了伤,不知道伤好些了没有,可寻了太医来瞧?” 卫相满心戒备,简略地答了:“她好些了,不必看太医。” 刘诤一听,忙说:“本王的医术相爷是知道的,不若请三小姐来,让本王给她瞧一瞧?” 说着刘诤顿了顿,又补充到:“当初三小姐受伤,还是本王给清理伤口并包扎的。” 卫相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多谢王爷好意,那点儿伤死不了,就不用看了!” 看着刘诤还想再争取一下,卫相干脆命人拿棋盘来:“既然王爷来了,长日无事,不若同微臣对弈一局?” ———— 卫相和刘诤下了一下午的棋。 这回卫相终于一雪前耻,将刘诤杀了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纵然输得狼狈,可是刘诤在离去的时候是面带微笑的。 反而是赢家卫相一脸的忧心忡忡。 看着丈夫闷闷不乐的样子,卫夫人忍不住问了一声:“老爷这是怎么了?赢了棋也不开心?” 卫相长叹一声:“陈郡王对我们家昭儿认真了!阿好这时候又不在,我这是替他发愁啊!” 真是够了! 卫夫人无奈地腹诽了卫相一句,说:“当初老爷不是看着越大公子左右不是人吗?这会子知道心疼他了?” 卫相噎了一噎,转头看向自家夫人:“关键时刻,夫人你能和我好好说话不打脸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