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交锋大败下阵,刘诤不信邪,干脆顺着卫昶的口风说民生。 这下好了,这个话题说到卫昶的心坎上去了。 卫昶仰头喝完一大杯茶水,慷慨大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卫昶自己一个人自己唱戏就算了,他还要求刘诤回应他,还要求刘诤说说自己的看法和见解。 这辈子立志于做一个闲散王爷混吃混喝等死的刘诤好想哭。 半个时辰后,刘诤连笑都笑不出来,卫昭也不要等了,匆匆忙忙地告辞了。 ———— 刘诤解决了西域美姬的问题,想来卫相卫夫人当冰释前嫌才对,谁知道卫相还犟着性子不肯低头。 掐指一算夫妻二人已有一个月没说过话了,卫夫人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成,难免会有人说闲话,挑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脚踹开了卫相书房的门。 因为夫人有令,大家都不敢靠近书房伺候,只能远远地看着书房里烛光亮起,然后听到卫相一声闷哼。 这一夜,书房里灯火明明灭灭,偶尔传来卫相或吃痛的或难忍受的轻呼。 第二天早上,卫夫人一如既往地早早起来了。 看卫夫人红光满面,却神色如常地召唤管事们来吩咐事情,院里伺候着的下人不由得好奇起昨晚上发生什么事情来。 卫相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方醒。 卫相是一手扶着床栏,一手扶着自己老腰,哼哼唧唧地爬起来的。 守在屋外的采薇听到卫相的动静,忙进屋来伺候。 卫相没料到下人来得这般快,赶紧收了扶着床栏和老腰的手…… 采薇目瞪口呆地看着卫相直瞪瞪地从床上往地上倒头栽下去…… “咔擦——”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快来人!老爷从床上摔下去了!” ———— 宫里来的龚太医给卫相包好了断手,然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相爷!您已经不是龙虎之年了,要保重身子啊!” 卫相的老脸臊得通红,尴尬地清咳一声,道:“这……这事不是我说了算的啊!” 龚太医给卫相递了一个我懂你的眼神,然后下去给他开药方了。 ———— 龚太医开出的药方足足有十页之巨。 其中两页写的是养骨头的方子,而剩下的两页,全是补阳的药材。 能在卫相院子里伺候的人都不是蠢货,一看这药方子,登时就都明白了。 于是卫相和卫夫人院子里的气氛莫名地变得微妙起来。 卫夫人泰然处之,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而卫相表面上还端着个架子,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这一夜,到了睡觉的时候,卫相磨磨蹭蹭地赖在屋子里不肯挪动。 卫夫人冷冷地看了卫相一眼:“相爷今晚上还要睡书房不?” 卫相赶紧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书房的床太硬了,不好睡!” 卫夫人闻言眉毛一挑:“那么我去睡书房?” 卫相继续摇头:“也不用也不用!咱们的床这么大,两个人一道儿睡,敞敞的!” 还怕治不住你?! 卫夫人轻哼了一声,转头对采薇道:“你去把书房里老爷的东西都收拾了,送回来罢!” ☆、第98章 卫相受伤了,便告病在家养伤。 卫相摔床的第二日,皇上便命跟前最得力的大太监李菊福送伤药来,并传了口谕,命卫相好好养伤,公务暂且先搁置罢。 卫相负责谢恩,管家小娘子卫昭卫昀二人负责收赏赐。 打开李菊福送来的唯一一只金匣子,看着里头一粒粒圆滚滚黑黝黝的药丸,卫昭的额头不由得落下十三条黑线。 同样窘迫的还有卫昀。 姐妹俩相顾无言半响,卫昀终于弱弱地开了口:“昭……昭儿,我记得李公公说的,好像是伤药?” 卫昭轻轻地盖上了匣子盖子,神情比较复杂:“这个……也算是伤药的。专治内伤……” 缄默片刻,卫昀点了点头:“也是……” 这时候在她二人身后等着登册入库的采蘋举着毛笔,忍不住发声问到:“小姐,这丸药要如何录册?” 采蘋看着卫昀,卫昀看向了卫昭。 卫昭揉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答到:“宫里赏什么,咱们就录什么好了。” 采蘋应了一声,运笔如飞,在空白的地方写下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