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下意识就要抬脚往医院外走,走了两步才想到东西还在病房里,还没给小姨留话。 陆淮深让她去博陆总部。 江偌挂断电话,整理好表情,折身返回病房,告诉乔惠,程啸的班主任打电话来说他生病了,程啸现在正在家里发烧躺着呢,她要买点药回去看看他。 乔惠见江偌脸色焦急,自己心里也担心儿子,点点头说好,让她快点去。 江偌一刻不停地到了博陆总部,因为陆淮深提前打过招呼,她一路被放行到了总裁办公室。 她进去就看见陆淮深在训程啸,“不知所谓,莽夫孤勇!” 江偌一转头就看见程啸坐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被人压住了肩膀,限制了自由,身上衬衫皱巴巴,脖子上挂着博陆员工的通行证。 她看了一眼,再看了看程啸,径直先往弟弟那边走去。 程啸自知给她惹上了麻烦,头也不敢抬,看得江偌又气又心疼。她伸手抓起那通行证看了眼,照片是后来黏上去的证件照,但身份是别人的。 她不知道程啸从哪儿搞来的这东西,还挺有心思的,大费周章跑来这儿,千里送人头么? 江偌抿着唇将员工通行证一把拽下来,背对着陆淮深,将东西塞进了自己包里,不管是从哪儿搞来了,连累别人,或者被查出什么来,总归不好。 但是裴绍一直站在旁边,见此清了清嗓子。 江偌瞪他一眼。 裴绍一怔,这人偷摸着做事,怎么比他还凶呢? 江偌摆出大人教训孩子的姿态,问程啸:“你对陆总做了什么?” “我能对他做什么,是他弄伤了我的手臂!”程啸不服地将头扭了一边,总之就是不看江偌。 陆淮深舒适地坐在自己的大班台前,点着桌子提醒道:“他伤人未遂,我是自当防伪,你们家小子恶人先告状,品德有问题,要不要送他进局子教育教育?” 程啸一听,急了,激动得身子直往上蹿,“来就来,老子怕你!” 江偌肃着脸斥他:“程啸!你是街头混混吗,满口脏话,一言不合找人打架,你打得过吗?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只手遮天、青红不分,自己往枪口上撞,你还以为自己特别厉害?” 她心里有数,程啸是因为昨晚的事,才忍不住上门找陆淮深。 且不说他自己一个没权没势、连经济都不独立的高中生,跟陆淮深没法斗,而且江舟蔓来找小姨,到底是不是经过了陆淮深授意,还是个未知数。 那边陆淮深听了,脸色寸寸渐冷,“只手遮天,青红不分?你倒是胳膊肘一贯地往里拐,先把你弟给维护了,你到底是来和解的还是来找事的?” “能和解当然要先和解了。”江偌转过身,看向大班台后高高在上的陆淮深,“但陆总知道程啸这么做的理由。” 陆淮深扫了眼江偌,说:“他词不达意,你说。” 大班台与沙发区相隔不近,江偌走到陆淮深对面站定,也没坐下,生怕自己弱了气势。 “本来今天我小姨就该出院了,昨天晚上心搏骤停差点猝死,医生说是受了刺激导致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淮深拧着眉瞅着她,结合程啸刚才说他背后玩儿阴的…… 他眯缝着眼,“看来这背后发生了和我有关的事。” 江偌觉得陆淮深没必要装,否则那样也太孬了,不是他作风。 陆淮深目光幽冷邃然,江偌跟他对峙,虽然心里发憷,但箭已离弦,绷紧头皮,面无表情说:“因为昨天江舟蔓来找我小姨了,告诉我小姨,我是你跟她之间的小三,说我死皮赖脸不离婚,跟我小姨谈条件,并且说是你授意的。有没有这回事?” 陆淮深脸色稍有缓和,不如刚才那边冷脸相对,却陷入对另一事的沉思当中。 江偌想起乔惠昨晚套着氧气面罩的样子,像是有了底气,横心说:“不管是不是你的意思,江舟蔓差点害死我小姨,这事我跟她没完,这么迫不及待想做陆太太是吧,告诉她,让她等下辈子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