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遥遥看过一眼,容貌也是斯文俊朗,不逊于她的爹爹和兄长。 蒋妈妈极是欢喜,一边帮她绣嫁妆一边八卦道:“那南家公子可是个年少有为的香饽饽,而且是家中嫡子,上面也是嫡亲的哥哥,你嫁过去不用管中馈,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知道有多美……” 阮琉蘅木然地听着,这些事情,似乎离她极其遥远,而显得那么不真实。 “喵!”怀里的乖乖突然叫了一声,突然从她怀里窜出去,那尖利的爪子甚至还勾破了她的手指。 “这养不熟的野猫!”蒋妈妈啐道。 可阮琉蘅却从乖乖的眼睛里,看到了哀伤和恐惧。乖乖只看了她一眼,便跳上墙,头也不回地跑了。 之后便听到主堂方向传来了喝骂声。 “滚!滚出去,你们这些蛮人!” “老爷!夫人!” “快跑啊!蛮人进了京,要吃人啊!” 蒋妈妈慌忙跑过去合上小院的门,刚合上就被一把推开,她立刻吓得怪叫一声,晕了过去。 是浑身鲜血的阮夫人! 此时阮夫人不再绫罗绸缎,而是穿着一身白色战铠,三步并作两步地过来一把捞起阮琉蘅。 “剑呢!穆儿给你的剑呢!” 阮琉蘅一下子慌了,急忙扑向床铺,从枕头边拿出那柄小剑。 阮夫人不再多言,把她连剑一起抱起来,出门便使出飞檐走壁的本领,疾驰到隔壁院子的一处厢房,进去之后找到暗门,把阮琉蘅推了进去。 阮夫人一身杀气和血腥气,她看着已经呆住的阮琉蘅道:“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过了三日,如果没人来救你,便生死由命,自己逃吧!” “娘!别不要蘅儿,娘亲!”阮琉蘅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哭着说道。 阮夫人怔怔看着阮琉蘅。 “我到底是错了……只想着你是个女儿家,什么都不关心也是正常,如今大厦将倾,却只有你独力承担了……为娘,对不住你!” 说罢关上暗格,头也不回地走了。 暗格里有食物和清水,阮琉蘅抱着小剑,哭累了便睡,老老实实地在里面躲了三日后,才决定出来看看状况。 出了厢房的门,才发现正是黄昏,她小心地走着,可是没走几步,脚下便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 她低头一看,是一截人的手臂。 阮琉蘅并不害怕,但她开始奔跑! 很快她便跑遍了整座阮宅——遍地残骸,无一活人! 她拖着一路被磕碰无数次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到大门边,呕吐了足足半个时辰。 再抬眼看天,已是月上柳梢头。 她再次回到阮宅,在那些肢体中挑挑拣拣,拼拼凑凑出了阮夫人、阮老爷还有蒋妈妈的尸体。 少女手里只有那柄小剑,她清理出一块地方,用剑鞘吃力地刨着土。 阮琉蘅的眼睛里没有泪,动作也逐渐机械,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个家在她无所事事的时光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风雨?她竟全然不知…… 心中好恨,可我在恨什么?我是在恨自己吗? 直到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臂,她才木然地看着来人。 是面容悲悯的阮穆。 ——亦或是,穆锦先。 他一把拎起阮琉蘅。 “剑,从来都不是这样用的。”他握着她的手,帮她从短小的紫色剑鞘中抽出一把寒光三尺的利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