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迟迟没有发现。 直到原嘉澍来大闹一场,直到他决定要出门。 那个时候他也不愿意面对,刚好,就这样错过了铜镜上,留给他的信息。 直到秋风吹断了悬挂的绳索,铜镜掉落了地面,这才被阿姨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而在那之前的日子里 在来来往往的众人从不曾投去半分注意力的时候,他一个人,又已经等待了多久。 “我早该发现的”原惜白喃喃自语,“我不该出门的,根本就不该去那个什么香柘寺。” 只要一想起那个时候,冷雨帘幕中在半空里消失的那双手,原惜白就痛的无法呼吸。 一切的一切,分明早就给了他提示。 然而那个时候,阴云天,细雨里,他犹豫着,迟疑着,却背道而驰,最终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 “所以,他撞客了,他被人强行驱逐了魂魄。他在铜镜的朱砂上刻下这段话,向我示警,想要我看到,向我求救。” “他的魂魄或许非常虚弱,因为他救了我。他现在见不得医院,见不得阳光,也见不得寺庙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不能够接触的玩意儿。” “我要想办法把他找回来,想办法让他的魂魄回到身体里,赶走那个缠绕着他的邪祟。” 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原惜白缓缓诉说完毕。 李应知道他心中应当已经有了主意,于是低声问道:“原哥,需要我做什么?” 得到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也是到现在为止,他能够确定的唯一的一个媒介。 “朱砂。” . 李应下了楼,偌大的监控室之内,一时间,就只剩下原惜白一个人。 电子屏幕之上,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车祸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铜镜后缓缓出现的划痕,那看上去几乎吊诡到了极致,渗人的毛骨悚然,可原惜白却如若未觉。 手指紧紧地握着那面铜镜,他的目光停留在画面上出现的那个人身上。 原惜白声音很轻:“你还在这里的吗?你等一等,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嘴唇上咬破了的地方说不出的疼痛,可是他像是没有察觉,直到嘴唇上的痕迹越来越深。 鲜血正在缓缓地冷却,即将要凝固在嘴唇边。 那仿佛只是他的一个幻觉,又如此的清晰,根本容不得丝毫错认。 唇上似乎被轻轻触碰了一下,如此的寒凉,带着股完全化不开去的冷意。 有那么一瞬间原惜白怔住了,他以为那是风,吹拂过了他的面颊。 可是在这完全封闭的监控室内,又从哪里来的风。 那一点寒凉是如此的明显,如果要形容,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一根冰凉的手指,缓缓擦过了他的唇瓣。 手指 原惜白刹那间一惊,几乎是仓皇的伸出了手,探向了身前。 然而那一刹那他的手扑了个空,只抓到了一把无形无迹的空气! 就像根本只是他的臆想,他的幻觉。 可是,怎么会! 他蓦地一用力,双唇阖上,就在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捕捉到了什么,嘴唇之间一片冰凉,当舌尖顶上后甚至可以描摹出那一片的轮廓。 骤然一下,被他捕捉到的那根手指就要退却。 原惜白头脑间空白一片,难以形容的惊喜与慌乱攫住了他的心脏,在他能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动作已经先于了大脑。他的牙齿行动,骤然合上,紧紧地咬住了那根手指。 动作之大一瞬间甚至咬住了舌尖,剧痛之后,鲜血的铁锈味弥散过整个口腔。 那根冰凉的手指被他紧紧地咬住了,根本就无从逃脱。 原惜白仓皇的伸出了手,沿着嘴唇咬住的地方摸索了过去,在那里,在无形的空气中,在原本什么都不应该存在的地方,他触碰到了一片冰凉。 “幼宁,幼宁” 喉咙颤抖着,那是嘶哑而模糊的音节,他紧紧地抓住了那双无形的手,就像抓住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希望。 那双手似乎是挣扎他,想要摆脱他,那动作说不出的仓促和慌乱。 原惜白丝毫都不敢放,他死死地咬住了嘴里的那根手指,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住那一双手。 那一瞬仿佛与无形的那个人陷入了僵持,他连闭眼睛都不敢,忘记了一切,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一片无形的空气里,他知道的,那个人就在那里! 他死死地拽着那双手,直到与自己的面颊毫无缝隙的相贴。 几乎要渗入骨髓的寒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