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死死地攥着手中的通讯工具,几乎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就随意拎起了地上的鞋。 那个人原来要换上了,就在那个时候眼睛随意的扫了一圈。 他的眉压得极深,唇抿的极紧,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却在刹那间,面容凝固住了。 下一刻,他似乎恼怒的咒骂了一句,霍然起身,大步走下了阶梯。 仿佛挟裹着无限的后怕与怒意,一步一步走到了楚歌的身前。 . 楚歌仰起了头。 他的视线里,一片朦胧与模糊。 陆九的嘴唇翕张着,不知道在他的身边说着些什么,那些词语一个一个接连的窜入耳膜,可是他却像根本没有听到。 楚歌听见自己说:“你不是去国外了吗?” 身前的人仿佛被激怒了。 陆九不知道在咒骂着什么,那听上去甚至是咬牙切齿的。 他居高临下,目中怒火四溢,仿佛都将要燃烧。 “……我他妈下午的飞机,现在还没走呢!” 他似乎又咒骂了一句,拉起了楚歌。 楚歌跌跌撞撞的被他拉着走,仿佛上一刻还在跌在路边的草丛中,下一刻,却坐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陆九眉深深皱起,周身都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楚歌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不曾开口。 陆九看上去好像有十二打的怒气,却没法冲着他来,只能够憋在心里。 棉签被拿出来了,药酒也被拿出来了,还有纱布等一系列物事,皆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 陆九说:“手。” 楚歌就乖乖的把手伸出来,露出指腹上面的那个豁口。 显然是处理惯了的,陆九的动作已经熟极而流,但刺激性的液体沾着了伤口,不免传来疼痛。 楚歌低低地“嘶”了一声:“……疼。” 陆九冷冷的说:“疼也给我忍着。” 于是楚歌小声的“哦”了一下。 他撕下了一条纱布,裁的细细的,对着手指比划,看样子是想要给他包扎上。 楚歌忍不住道:“只是一个小口子。” 陆九立刻抬头,冰冷的剜了他一眼。 于是楚歌又不说话了。 . 他坐在床沿上,看着陆九一张脸板的如同棺材,手上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 在他嘶气之后动作放的更轻,唯恐弄疼了他一点半点。 等到指腹上的小口处理了,剩下的便是腿,适才楚歌在地上蹲了太久,站起来是头晕目眩,磕破了膝盖。 陆九的目光冷的都可以冻死人,一言不发的给他清洗,上药。 楚歌在一旁低低地抽气,他便用眼刀剜一下,口里都是不变的:“知道疼也忍着。” 但是…… 楚歌小声说:“真的很疼啊。” 陆九好像又要凶他。 楚歌辩解道:“你要是磕破一下试试就知道了。” 陆九声音冷冷的:“我不像有个傻子,也不会磕破自己的膝盖。” 于是楚歌不吭声了。 . 在所有的伤口都被处理完毕之后,陆九开始打扫战场,把那些用具一样一样的收起。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药酒刺激的味道,楚歌扬着头,四处乱望。 这显然应当是主人家的房间,因为看着布置,与他家里的那间极其相似。 床头上用装裱框挂着一张巨幅的照片,能够十分清晰的看到那上面并肩的两个人。 楚歌情不自禁笑了一下。 恰恰那一时陆九回来了,瞅着他笑容,立刻恶声恶气道:“笑什么笑。” 楚歌不答。 陆九的目光也不受控制的去看墙上的照片,凶神恶煞道:“……是我还没来得及撤下呢。” 楚歌点点头,就像是理解一样,“哦”了一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