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出半点儿桀骜与不驯,连冷漠与戾气都消失了。 楚母问什么,便回答什么,看上去就像是这个年纪的、性格沉稳的少年。 就好像在尖锐内里上覆盖了一层平静的假面。 还是说,剥开了那层伤人害己的外表,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他? . 楚歌要去厨房里帮忙,被楚母给轰出来了,直言让他好好的陪一陪自己的同学。 于是楚歌只得从厨房里出来,与陆九大眼瞪小眼。 陆九一见着他,眼皮子都懒得掀,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表情。 楚歌也不以为意,直接去找碘酒与棉签。 “手。” 陆九眼皮子一翻:“做什么。” 楚歌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啊。” 他俩身上都挂了彩。 楚歌还好点,起码门面上还是光光鲜鲜的,是肚子被打了一圈,有伤也是内伤。 陆九就十分的操蛋了,他的手背上有血,脸上还有一小块儿淤青。 楚歌的解释是陆九刚踢了球从球场上下来,因为激烈的身体对抗受了点儿小伤。 这借口听上去合情合理,尤其是陆九本身还经常踢足球。 楚母不疑有他,相信了。 陆九一脸不想理他的样子。 两人争执了一下,楚歌指了指厨房方向,于是,陆九便妥协了。 他手背上破了个口子,都没有带钝器,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出来的。 . 不多时,便处理完毕了。 楚歌道:“你要跟家里打个电话吗,毕竟这个时间,都有点儿晚了。” 陆九直接了当道:“不用。” 他回答的非常的快,甚至一点儿犹豫也没有,看上去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楚歌心里有点儿担忧。 他忍不住去回忆陆九的家庭情况,这个时候,那对奇葩至极的亲生父母,应当还没有找上门来。 陆九现在也并不知道,他自己并非陆父陆母的孩子。 陆母应该是还在国外养病,陆父忙于生意,没有时间来管教他。 事实上,陆父陆母两个人都顾不上管的结果就是,陆九看上去都已经完全长歪了。 楚歌其实都想象不出来,陆九是怎么养成了现在的脾性,变成了这个模样。 ——明明以前,就算是不爱读书,好歹也张弛有度的啊?! . 一想到陆母,便会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后来所发生的事情。 那位温柔如水的母亲,在夏日的午后,悄无声息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徒留下她的丈夫与孩子在人间。 距离陆母病逝,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光了。 ——得想个办法提醒陆九。 ——教他不要像现在这般,以为只是普通的休养,不太放在心上。 可是两人之间,一直都是点头之交,甚至连这都算不上。 只不过到了今天夜里,关系才稍稍拉近了些许,也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楚歌若是冒冒失失的问出来,就与交浅言深没什么区别。 说不定还会惹的人怀疑、厌恶,把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关系掐断。 更何况真实的情况更加的匪夷所思。 他要如何告诉陆九。 又要如何才能使得陆九相信。 让陆九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而不是把他当成疯子、骗子,当做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 . 楚歌决定试探一下。 只要小心掌握到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