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颜秾突然伸手去捂他的脸。 “你不要看了。” “我看我女朋友谁管得着?” “我管不着吗?” 白一茅眉毛一扬,低声说:“你要是我女朋友就管得着。” 合着在这里等着她呢。 颜秾瞪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弄什么呢?” 白一茅让开位置,示意她看纸上。 颜秾弯腰看去,洁白的纸上又红色的纤维。 “这是什么?” 白一茅将剪刀用水冲了冲:“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再说。” 颜秾狐疑地看向他:“总不会是什么内脏碎片吧?” 白一茅摇头:“还不至于恐怖到这个程度。” 颜秾又仔细看了看,纤维上的红色沾到纸巾上,将纸巾也染上星星点点的红色。 “这是……血?” 白一茅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厨房用纸的纸张纤维,上面沾的就是在切割孟依岚尸体时留下的血迹。” 酒精锅里的翻滚声逐渐加大,白色的水蒸气越涌越多,贴在颜秾的后背上,初时一热,后来便会越来越凉,凉进骨子里。 颜秾说不出话了。 白一茅则做了一番演示。 “凶手扯下厨房用纸,包裹住手、手臂,以及有可能会被血液迸溅到的地方,然后,他开始用手锯切割孟依岚的尸体,血液溅到厨房用纸上,发泄完愤怒后,凶手重新回到厨房,用水池里的水冲刷手锯上的肉沫和鲜血,只是凶手因为兴奋或者激动,不小心将厨房用纸在手锯刃上刮破,掉下了些许纸纤维。” 白一茅拍了拍水龙头:“凶手可能还将滤网拿下过,清理了里面的碎肉,但是清理的不够仔细,留下了这小小的一处破绽。” 白一茅将纸里面的纸纤维包好,轻声说:“也许冥冥之中,孟依岚也不希望凶手能够逍遥法外,要不然为什么清理干净的滤网中独独剩下这一点纸纤维?” 颜秾看着厨房里唯一的水槽,想到他们洗菜和凶手冲碎肉用的都是同一处地方,就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 白一茅看着她的神色,担心地扶住她的后背。 他轻声说:“要不以后的饭我都给你单独做,正好还有几桶纯净水,专门给你做饭,不用这个水龙头。” 颜秾捂着嘴摇了摇头:“你可真是要宠坏我了。” 白一茅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得十分温柔。 “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个手锯让凶手藏到哪里去了?” 白一茅说:“孟依岚性别暴露的时候,凶手就应该准备实施报复计划了,他趁人不注意将手锯藏在餐厅墙边橱柜的抽屉里。” “就是放纸筒的那个抽屉?” 白一茅点头:“手锯清洗完之后,凶手如果不想被发现,就应该会将这柄手锯远远抛开。” “远远抛开……”颜秾喃喃。 簌簌的雨声响在耳旁。 颜秾骤然抬头。 白一茅望着纯白的雨雾外,梁行渊掉下的那处悬崖。 “我们还没有看到梁行渊的尸体,是时候去找一找了。” 白一茅扑掉酒精炉的火,将锅里的水倒进杯中,递给颜秾,口中说:“明天不管雨多大,我都要去一趟外面。” 颜秾立刻说:“我陪你。” 白一茅定定地凝视着她:“也好。” 白一茅用两个水杯将热水来回倒了几遍,热水才慢慢凉了下来。 颜秾努力不让自己想水槽里的碎肉,寥寥草草喝了一杯。 两人重新回到客厅睡下。 翌日,颜秾是被争吵声叫醒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