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韩易是属于一种么?” “也不是。”已到少妇年龄的美人微微侧了下脸,烛光下的容颜显得有些沧桑,“这么多年了,若是不遇到太妃和王爷,属下也不知道自己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或许是像天香阁的那些小姑娘一样,过几年人前光鲜人后落泪的日子,然后便是漫长的门前冷落车马稀。再或者……也许像我当初那个朋友一样,遭人□愤而自尽……” “那便是一种习惯吧。”段清晏帮她总结道,“自古以来民众臣服于皇室,除非苛政与暴虐几乎无人有异议,这种心态,说来也可归于习惯。” 尹二娘心悦诚服地点头,“王爷说的是。其实这种习惯带来的忠诚,也是牢固的。” “牢固,倒也牢固不过个人情感。”段清晏无奈地轻笑,“墨音也习惯了这么些年,最后还是一走了之,把过往种种抛却得一干二净。” 话说了半天又绕回到最初所说的墨音身上,尹二娘左右一思量,觉得王爷今天听到这消息之后定是很失落的,不然也不会总是记着这件事。 作为一个很会察言观色并且忠心耿耿的属下,她便劝慰道,“王爷,墨音这件事虽然很遗憾,可终究已经成了事实,倒也没法改变了。除了她之外我们还有其他的很多人才,不用伤心。” 段清晏失笑,“原来你是这么理解的。要说伤心本王还真没有,若真是儿女之情可以敌得过长久形成的习惯,本王倒觉得挺好。” 尹二娘觉得他不像在说真的,“这是为何?” 那厢一瞬间切换成为小孩子心性,九王爷勾起唇角一笑,“这样岂不是会有趣很多?” “委实有趣。”尹二娘不甚走心地附和了他一句。怎么说也是多年的默契了,她心知段清晏定是想到了什么别的事情,只不过没直白地说出来。 。* 。* 。 中书令果然不愧为朝中大员,只不过在段清晏府上一个傍晚,第二日便将九王爷受伤的消息传了半个朝堂。 这倒不是因为曹大人话多,而是在他所身处的那个位置,经常与一众大臣往来。昨日段清晏话里的意思他不是听不明白,那是在暗示他将自己受伤的事情说出去。 虽然不清楚九王爷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然而帮这个忙于他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中书令也就乐意做个顺水人情,在和其他大臣闲聊的时候有意无意往段清晏身上提了提。 平素与大理寺关联较多的部门也大多听闻了九王爷受伤的消息,而京兆尹那个大嘴巴又四处传播了一番,于是很快朝野上下便都知道了。 接下来两日,段清晏的王府上便源源不断来了多位同僚,珍贵补品也送了良多,不过最后都让韩易拿去当铺重新换成了银子。 就这样过去了三日,随着段蕴回宫又照常继续了早朝,段清晏也就跟着克服困难披衣上朝。 文德殿内两人相视一笑,看到对方的气色都不错,笑意便又更深了些。 这日的早朝有些特别,一是因为皇上龙体刚刚稳妥下来恢复早朝,二是因为众人皆知摔伤的九王爷竟也能行动如常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便是,陈太师终于结束了他长久的休假,再一次站到了文德殿上。 虽然皇上三日没有上朝,然而安正则这个首辅却一天也没有闲着,大理国上上下下的事情他都操持着。并且恰巧因为段蕴卧床,所以决断事情的权力毫无疑问地落在了他身上,如此一来,工作效率倒是比之前奏折先去段蕴那里走个过场要高出许多来。 原本按照安正则的料想,这天的朝堂风气应该是以溜须拍马为主,歌功颂德祈福圣安为辅,没有太多实质性内容。 可事实却偏偏不是这样。 今日镇国将军赵延武几乎成为了朝堂的主角,这位历经三朝的老臣持着笏板弯下腰的那一瞬间,开口道了一句话。就是这简简单单一句话便立刻让安正则一怔,几乎就断定他会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