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母一愣:“什么记忆?” 叶禹凡:“我的记忆。” 叶母很惊讶:“记忆能画出来吗?” 叶禹凡:“当然能,我是画家!” “……”这个自称“画家”的儿子让叶母纠结无比,她默默地走了出去。 “出现了。”叶母紧张地和丈夫讲述儿子此刻的情况,可刚说完,叶禹凡就出来了,他抱着那堆涂满抽象线条的画纸,神情急切道:“你们看看!” 叶父有了心理准备,立即配合地迎上去:“什么?” “你们看,看我画的画!”叶禹凡把画都摊开来,紧张地看向叶父,像是在等待着别人的认可。 叶父扫了一眼那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线条,表情深邃。可他再怎么装深沉也隐瞒不了自己看不懂的真相。他很想问叶母刚才同样问过的问题,“这是什么”,但叶母刚已经告诉了他,那是儿子画的记忆。 叶禹凡期待的目光让叶父无法拒绝,就算他很清楚眼前的人正是所谓的“叶禹凡的另外一个人格”,他也得不懂装懂地陪儿子演精分。 “画的不错。”叶父道。 叶禹凡露出欣喜的神色,但片刻后欣喜就消失了,他盯着叶父的表情,说:“你骗我。” 叶父混乱了,他想解释,却见儿子此时愤怒、委屈、苦闷的神情,这些情绪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让叶父不知所措。 叶禹凡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猛的抓起那些纸拼命撕扯、揉烂,一边越发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画不出来!” 叶父惊慌地抱住儿子,禁锢住他疯狂挥舞的手臂,试图安慰他:“对不起,小禹,是爸爸看不懂……” “啊——放开我——!”叶禹凡歇斯底里地吼叫,拼命地挣扎,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和四十几岁成年男子的力气还是有点差距的。 “宝贝,听话……宝贝,镇定点……”自从儿子上小学后,叶父就再没有用过这种亲昵的称呼,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再一次用这种方式去安慰十五岁的儿子。 这期间叶母也抽泣着,柔声安慰着叶禹凡。 叶禹凡闹了一会儿,力气渐渐流失,声音也有些嘶哑,他不再尖叫,却忽然哭了起来,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睛里滚下来,他抓着叶父的手臂,由一开始挣扎的推拒转为拉扯,像一个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指尖抓得泛白。 他呜呜地抽泣着,呢喃着:“我是画家,我是画家,我会画画,为什么……画不好……” 叶父轻拍着儿子的后背,一边道:“嗯,你是画家,慢慢来,会好的……” “他说他是画家?”钟医生在电话里确认。 送叶禹凡去学校后,叶父第一时间给钟医生打了个电话:“是的,他画了很多,大概有三十来张。” 钟医生:“晚上能把这些画一起带过来吗?” 叶父:“没问题,只是……” 钟医生:“还有什么情况吗?” 叶父:“我担心他会在学校里忽然发起疯来,那样子可能会让很多人都觉得害怕。” 钟医生:“嗯,我也考虑过这一点,但在出状况之前,还是要让他维持平时的样子,譬如今天,他哭完闹完,理智下来后自己提出要去上学,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把他关在家里可能会适得其反。” “哎,说的也是。”叶父祈祷着儿子不要再学校里出状况,事实却偏不随他愿,当天下午,叶禹凡的班主任就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叶禹凡在学校里和别人打架了。 今天有体育课,高中的体育课一般都是几个班一起上的,男女分不同的老师带。在短暂的慢跑热身后,男生们就自由活动了,体育课时他们还是以打篮球为主要运动项目。 从篮球场上的那些男生开始出风头以后,女孩子一个个都心不在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