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起身又往神医馆来。 姚若溪正教给绿梅和墨菊双面绣,她赶出来的那个小插屏被严如卿拿出来送给了于家,绣品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出活儿的东西,就想把绿梅和墨菊教会了,以后也好打理严如卿的衣行。听王元荣来看她,就放下绣活儿出来见他。 王元荣看着她纤细的身量,还很是嫩稚的小脸,却目光淡然,仿佛有种大人都无法比拟的沉稳。她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然后奔着那个目标不缓不急的徐徐前进,又是慵懒懈怠如她在家闲适的教导弟妹,可有时又雷霆万钧,如她借势拉林里正下马推姚满屯上位。王元荣发现眼前小小的人儿,从内里闪耀着不可忽视的光芒,而他,虽然比她长了几岁,却还远不如她。 “怎么了?”姚若溪看他盯着自己,目光复杂沉深,不由的疑惑。 “就是想看看你,跟你说说话。”王元荣笑,目光轻柔的凝着她素白的小脸,情意流淌而出。 姚若溪想自己过几天也就要走了,跟严如卿招呼了一声,就随他到园子里说话。 王元荣却没有说话,一直静静的陪着她走。 姚若溪觉得他有些异样,心里疑惑,见他没有说的意思,也没好问他。 园子里的景致很是怡人,又正是西霞满天的时候,照的整座园子都镶了一层金光一样,王元荣拿了座垫铺在石凳上,让姚若溪坐,牵了她的手,“若溪,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姚若溪愣了,过什么样的生活?她现在过的生活就很好,一家人团结在一起,凝聚在一块,虽然家长里短,但很是安逸舒适。至于远的,她也不是全然没想过,却觉得太过遥远,还是过好当下的好。 “现在的生活就很好,怎么突然说这个?”王元荣有些不对劲儿。 “好想快点成亲。”王元荣笑着抚上她的小脸,她适应力很强,很理性自制,却也最喜欢安逸淡然的生活吧!带她去任上,过他们的小日子,每天看她忙活怎么挣钱,琢磨些小吃食。他心里的焦虑不安茫然缓缓变成对以后生活的向往。 姚若溪一惊,瞪大了眼。她这个身体也不过才十二岁…… 王元荣朗朗而笑,“吓着你了?” “我…还小着呢!”姚若溪垂下脸。 王元荣一个轻吻落在她洁白的额头上,怕再惊着她,让她逃走,很快撤离,满目柔情的看着她,“你啥时候回去?” 他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倒叫姚若溪不知道该怎么做应,“过几天就回了,你捎带啥东西吗?” 东西是要捎带些回去,王元荣却想连自己也跟着她回去。说了会话,天色暗下来,也凉下来,就送了她回正房,没有留饭,就告辞走了。 即使为一方县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王元荣给自己规定下目标,他现在却是不能再迷茫不知途,该做的准备和打算都要做起来了。他身后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家族支撑,他要从基层发展,至少在自己的长处上做出模样来。不能再整天跑跑翰林院,然后等着外放了。不管三年,四年,总之在他迎娶若溪的时候,必然要给她打造一个无忧虑的生活。 没两天,严如卿说是带姚若溪去庙里上香,也出去走走,等庙会就是人挤人,根本没法拜了。 于二太太听说,自然陪同一块,然后一早用过早膳,于晋然就陪同于二太太跟严如卿和姚若溪汇合,一块向城外的相国寺去。 正值温暖的时节,上香拜佛的人尤其多,因为再过两天就是庙会,不少摊贩已经摆上了,各类珠串,木梳,香火,小吃等物,熙熙攘攘的,已经想见庙会的鼎盛和热闹。 姚若溪随着严如卿和于二太太参拜了各殿佛祖菩萨,虔诚的上了香,捐了香油钱。 不少人都在抽签,而相国寺的签也很是灵验,解签的大师傅也极为有名,很多人慕名而来的。严如卿看着徒弟颇为庄重肃穆的神色,不由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一副隆重的模样。这寺里的签很是灵验,你要不要抽一支签?抽完了找一空大师解一下。” 一空大师是相国寺得道高僧,一签难求。跟毕温良倒是有不浅的交情。 姚若溪眼里闪过一抹尴尬,不是她隆重,而是这里乃佛门圣地,她一个异世过来的孤魂野鬼大模大样的来上香,当然要虔诚一些。 于二太太看了眼丰神俊美的儿子,也想求个签问问儿子的姻缘。他可年岁不小,不管怎么说都该定下亲事了。 于晋然却是不想,他不想知道后路如何,即使知道也不会按着既定的道路去行走。 “去求一支吧!”严如卿笑着领姚若溪去排队求签。 于晋然在一旁,来往上香的人频频侧目看向他。 等了好一会,才轮到姚若溪,只是她刚摸到签筒,旁边的一个大和尚笑着过来阻拦了姚若溪,“一切自在人为。施主不必求签。” 严如卿和于二太太都诧异了,相国寺还从没听过哪个不让求签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