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灵赶回了海棠苑。她走入母亲的房内,见许久未下床的母亲步履蹒跚的坐在梳妆台前,丫鬟正在为柳氏梳妆,许久未梳妆的柳飘飘敷面之后却不显半分娇艳,深陷的眼窝哪里是珍珠粉能遮掩住的。 “母亲,”阮青灵连忙迎了上去,“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见你的父亲。”海棠苑发生的事情柳氏如何能不知,丫鬟早已将阮天铭受伤的消息告知了柳飘飘,柳飘飘赶忙着起了身,现在的她顾不上自己的身子,她只想去看看自己那可怜的孩儿伤得如何。 可柳飘飘也还有尊严,听到阮居安在海棠苑中,她命丫鬟来为她梳妆打扮,柳飘飘看着铜镜中日渐消瘦的脸庞心头隐隐作痛。曾几何时,她也是极其注重保养,阮居安的几房姨太太各个生得花枝招展,她怎可让她们比了去。 金银如流水一般往外流着,只是为了能保住被时间摧残而去的容貌。自从她大病后,却是再也无法阻止这样的摧残,一道道皱纹如同沟壑一般在她的脸上狠狠划下。她的皮肤也不再白皙,黯淡无光。 阮青灵在一旁望着柳飘飘,心中却是感慨万分。曾经的母亲风姿犹存,在平南侯府更是呼风唤雨连着父亲也要敬重几分,如今却是落了这样的下场。她心疼母亲却又怨恨母亲。她恨母亲的不成气候,只是被惊吓就重病在床,如若母亲身子安康,早晚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青灵,你可知晓你哥的情况如何?”柳飘飘问。 阮青灵摇摇头:“莫管家将我拦了下来,父亲陪在二哥的身旁,似乎伤得很严重,我见老夫人憔悴了许多。” 柳飘飘怔了怔,被一旁的丫鬟搀扶着起了身子,阮青灵陪在柳飘飘的身旁,走到阮天铭的房前。此时的阮居安正坐在堂前,与府医说着什么。柳飘飘缓缓走入,在阮居安身前站定。 “妾身见过侯爷。”柳飘飘道。阮居安抬头与柳飘飘对视,阮居安胸腔之中突然油然而生一种别样的情感,此时的柳飘飘身子孱弱如白纸一般,仿佛一阵风就能引得她一阵颤栗,好歹也是结发夫妻,阮居安对柳飘飘要说没有感情是绝不可能的。 “别行礼了,过来坐吧。”阮居安扶着柳飘飘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有些怜悯的望着自己曾经宠爱过的女子。柳飘飘有些受宠若惊,阮居安对她这样的温和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如今的阮居安从不拿正眼瞧她。如今被阮居安搀扶着,柳氏眼睛一红,差些落下泪来。 “天铭的身子如何了?”柳飘飘问道。 “已经止住血了,府医说如要恢复还要些时日。”阮居安说着叹息一声,阮天铭的命脉已被人斩断不说,经脉也被挑了去,就算恢复也如同废人那般,武力全无不说,就算要走路也有些困难。 这些阮居安自然没有与柳飘飘说道,柳飘飘现在的身子骨本身就孱弱,如听到此事定是会昏厥过去。如今老夫人那儿已经大病,阮居安不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