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铭的手单撑着床沿,一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他的眸子布满血丝,脸上如同布了一层白灰,毫无血色。丫鬟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的碎片,从屋子中跑了出去。此时的阮天铭如同发了疯的猛兽一般,叫人害怕。 百合躲在暗处,见丫鬟出了阮天铭的屋子她悄无声息的靠近。卧房中的阮天铭喘着粗气,床铺上到处留下他抓下的血印子。他的身上布满伤痕,却都是自己留下的。阮天铭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无能又怯弱。 突然,房间的光线暗去。门窗齐刷刷的关上。阮天铭抬头,见房中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影。他背着光亮,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从身段上看去是一个姑娘。“你……你是谁?”阮天铭身子一仰,差些从床榻上滚了下去。 百合微微一笑,取下发髻上的银簪子靠近阮天铭。直到百合走进,阮天铭才望见百合精致的面容,令他陌生又熟悉。阮天铭自然记不得她了,但百合眼中的杀机他却是瞧得仔细。他的手撑着床往后靠着,身子不由的颤抖:“你是谁?” “我是来让你解脱的人。”百合回道,话音刚落她举起银簪狠狠刺向阮天铭的脖颈,阮天铭还未来得及反应,他望见自己的血刹那间飞溅,将百合那张绝世的容颜染了一片血红。 阮天铭说不了话,他瞪大着眼望着百合,直到失去了意识。 白合一抹脸上的血,嗤声道:“真是脏。”她摇摇头,纵身一跃,身子隐没在黑暗之中。 三日过后,平南侯府白事刚落又起白事。阮天铭在海棠苑中自尽。老夫人不许王秀姝操劳,让玉氏全权负责阮天铭的丧事。不仅阮天铭,连同四夫人王氏的丧事也一同举办。王秀姝落了清闲,在晴风院中梳妆敷面,府中的哀悼声俨然没有将她的心情破坏。 赵老夫人已经换人来传唤,王秀姝应了一声,站起身子与那赵家小厮一同出了平南侯府。赵老夫人已经在马车中等候,王秀姝刚被搀扶入马车,赵老夫人连忙握着她的手,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入座。 王秀姝有些受宠若惊,但赵老夫人却是满面欢喜。她瞧着王秀姝那平坦的小腹,不舍得将眼光挪开。一旁的红袖乐了:“赵老夫人,就算您现在再怎么看,这小娃娃也不会出来的。” “你懂什么!”赵老夫人斜睨了红袖一眼,“我这是与我外甥对望呢。” “还不知晓是男是女呢。”说话的是王秀姝,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扬起一抹笑意。 “外孙与外孙女我都疼爱。”赵老夫人道。 马车缓缓行驶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司马掌司的府邸。王秀姝下了马车,站在老夫人身后入了府。门口站着一小厮打扮的人,见她们到来连忙上前引路,谈话中颇有礼数。 “长公主殿下已经在前厅等候,赵老夫人与郡主请随我来。”那人说着,两抬精致的木椅软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