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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谁,那是太子殿下的亲儿子,这事儿八成就是真的了。也说是皇上念及他举报有功,整个东宫才勉强给留了这么一支血脉下来。这不,为表忠心,今日便是由他和刑部的延陵大人一起监斩。”

    “子告父,父杀子,这皇家的事儿还真是——”

    “嘘!快别说了,宫里的探子来了。”

    ……

    人群里熙熙攘攘,从街口一路跟到十字街尽头的刑台,围观的人群把整个刑场围的水泄不通。

    卯时初刻,身为监斩官之一的皇长孙褚琪晖宣读了皇帝懿旨——

    太子因为窝藏前朝余孽意图谋反而被勒令处以极刑,午时问斩。

    东宫上下,则全都以知情不报获罪。

    但是因为涉案人员太多,立刻就要开始执行。

    鬓发散乱一身狼狈的太子褚易安被拉上刑台,静待午时到来。

    其他人则是被分批从囚车上拖下来,八人一组,斩首示众。

    侩子手的大刀每隔半刻钟就要落下一次,血光飞溅,残骸满地。

    人群里的气氛也由原来的躁动不知不觉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侩子手的刀锋每每劈落,都能换得无数人心寒胆裂的一身颤抖。

    一拨一拨的死囚被提上去,再变成身首异处的尸首被拖拽下来。

    从黎明时分一直到正午,整条街上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太平盛世的帝都之内,仿若一座死城,艳阳之下有诡异而阴森的气氛缓缓蔓延。

    看着东宫一干人等头颅滚落,褚琪晖如坐针毡,神色惴惴。

    十月深秋又是冷风瑟瑟,他倒是出了一身的汗。

    “延陵大人,这眼见着就到晌午了,可否容我先行一步?”眼见着最后一批死囚被提上刑台,褚琪晖终于涩着嗓子开口,“乱党——毕竟是我父亲,我——”

    皇帝派他前来监斩,就是为了借此让他表露衷心,他不敢不来,但一想到是自己出卖了父亲兄弟,还是心里发虚,尤其——

    还有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褚浔阳不曾落网,想到这一点,他几乎是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坐在他旁边另一张几案后头的延陵君悠闲的端着茶碗,雅兴似乎并没有被这血腥味冲淡分毫,这时才是眯了眯眼,仰头看了眼烈日高悬的天色,唇角微扬现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喃喃说道,“时候也差不多了,长孙殿下请便!”

    “好!好!”褚琪晖如蒙大赦的出一口气,忙是拱手和他作别,然后撇开刑台之上仅剩的犯人太子褚易安,快步走下去牵马。

    “大人,午时到了!”一名刑部司佐走上前去,对延陵君低声提醒,“是该处决人犯了。”

    “嗯!”延陵君淡淡的应一声,并无多余的表情,依旧垂眸饮茶。

    那司佐得令,取了筹子清了嗓音,刚要抬手掷下——

    就在这时,风云突变,正前方拥堵的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清脆而急切的马蹄声。

    彼时整条街上形同人间地狱,半点人声也无,这一骑轻骑马蹄匆匆却是分外清晰的踏在每一个人的心尖儿上。

    围观的人群不觉往两侧退开,循声望去,却是一匹矫健黑马风驰电掣而来。

    马背上一身软甲战袍的年轻女子,简单束成马尾的发丝飘洒一路的风尘,眉目清冷中带煞,一张脸孔却生的俏丽妖娆,恍若雪峰绝壁上绽雪的红梅,回风舞雪间风华尽显,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扑入视线。

    惊鸿一瞥,惊艳了无数人的视线。

    而等到戒严刑场周边的侍卫反应过来,她一人一马已经飞纵而起,直接越过最外围的一重人墙闯了进去。

    “浔——浔阳?”上马上到一半的褚琪晖最先反应过来,脚下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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