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多做多错,世子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一句话,讳莫如深,却是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褚琪炎看着他,袖子底下的手指慢慢收握成拳,他心中在飞快的权衡挣计较着什么,延陵君已经起身走过来,放了一杯茶在他面前,笑道:“下官煮茶的手艺的确还过得去,世子不妨试试!” 褚浔阳留了延陵君在这里,就是为了绊住他的! 褚琪炎十分确定这一点,但是那个丫头似乎已经洞悉了他的意图,有这个把柄露出来,此时似乎也全无他拒绝的余地。 斟酌再三,褚琪炎终究还是静下心来,端了那茶碗在手,冷冷说道:“延陵大人盛情,却之不恭,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延陵君微微一笑,转身坐回桌旁。 褚琪炎看他一眼,忽而一笑道:“枯坐无聊,李林,你下去跟掌柜的要一副棋盘来。” 说着就又转向延陵君,询问道:“延陵大人可有雅兴,与本世子对弈一局?” “当然!”延陵君颔首,深深的看他一眼—— 这人临危不乱的本事当真是叫人不可小觑的。 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李林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就突然有了闲心要同延陵君对弈,但是对于褚琪炎的决定他素来信服,闻言就顺从的下去借了棋盘。 室内茶香袅袅,两人对坐摆棋。 延陵君的棋路向来随性,但褚琪炎却是心思缜密,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这样迥异的棋路走下来,两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也算是旗鼓相当了。 落了几子之后,还是延陵君先行开口打破沉默道:“看世子你气定神闲,似是对这一局胜负成竹在胸了?” “比不得延陵大人你棋局未开就先自甘入局的气魄。”褚琪炎凉凉回道。 延陵君一笑,也不在意。 褚琪炎手中一枚棋子摩挲许久,终还是忍不住抬眸朝他看过去,道:“有一句话,我一直不得机会问你,今日凑巧,便请你当面替我解惑了。这朝中局势混乱,本就是一湾浑水,我看的出来,你甘心入局全都是为着褚浔阳的,不过这样的孤注一掷,你不觉得太冒险了?” “世子也本就是身在局中,却来与我说教?不觉得贻笑大方么?”延陵君反问,抬手点了点棋盘,示意该他落子了。 褚琪炎将棋子摆放在之前算好的位置,仍是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是当局者迷,所以你这个所谓的局外人就是心明如镜,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他的语气突然转冷,横臂拦下延陵君将要落子的动作。 两个人的手腕相抵,互不相让。 室内的空气骤然一冷,有隐约的杀气沸腾,四散而起。 延陵君微垂了眼睛,浓密长睫遮掩住眼中真实神色,褚琪炎坐在对面,却也无法将他眼底的神色观察的透彻。 “呵——”僵持半晌,才听他由喉咙深处漫上一声浅笑。 延陵君缓缓抬头,对上褚琪炎的视线,眼底笑容一如往常般灿烂不羁,道,“你不用试着来探我的底,我从未否认我的确是有底牌在的,至于能不能翻得出来或是到底能翻得多少出来,咱们各凭本事,这样试探来试探去的戏码,以后不玩也罢!” 他的神色坦荡,那种过分自信的表情让褚琪炎的心里瞬时就起了很深的戒备。 两个人,四目相对。 杀意凛然的气息散去,恢复这雅室中悠然一片的茶香。 褚琪炎仔细的注意着对面男子的一举一动,却赫然发现这人的面上似是戴了一张完美无缺的面具一般,叫人丝毫也窥测不到内里玄机。 良久之后,他才一字一顿的开口:“你的底牌,她知道?” 褚浔阳那个丫头精明厉害,若不是将延陵君的底细探查的一清二楚,如何肯与他走的这样近?还几次三番让他参与到东宫和南河王府的争端之中? 褚琪炎会这样揣测褚浔阳的心思完全合情合理,其实她的心思就连延陵君也都总是觉得难以捉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