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的法典之中是有明文规定,放印子钱是要被严惩的,弄不好还要入罪。 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夫人知法犯法,虽然郑家保得住她但郑家就此也要名声扫地了。 林氏心里想着事情到了这一步,横竖老夫人就是推了她出去也于事无补,反而只能为了国公府的名声替她遮掩,所以倒也没有多少惧意。 郑铎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印子钱?你知道什么是印子钱?没脑子的蠢货,合该是我们整个国公府都被你败进去你还被蒙在鼓里沾沾自喜,你当真是——” 郑铎气的狠了,到了后面已经找不到更恶毒的词足以表达他此刻心里的愤怒。 褚月瑶跪在旁边,里衣早就被汗水濡透了,却是咬着嘴唇一声也不敢吭。 林氏脑袋疼的厉害,闻言略有几分迷茫的看向郑铎,“国公爷,您在说什么?妾身不明白,我只是想要赚点外快贴补家用,我——” “蠢货!”郑铎气急败坏的又骂了一声,将手里的信纸往她脸上一甩,“你自己看!” 林氏颤抖着手接了,看过之后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愣住了,却还是难以置信道,“怎么会?是不是有人捕风捉影的胡乱说话?那银子放出去,郡主是每月都定期该给我送收息的——” 郑铎还想骂,可是到了这会儿已经无力开口了。 林氏抖着手朝褚月瑶看去,确认道:“郡主,这银子——” 褚月瑶自己更是早就乱了阵脚,之前所有人都没有正面质问她,这会儿林氏一开口她马上就哭了出来,爬到那炕沿底下伸手去扯老夫人的裙角道:“祖母,你不要听褚浔阳那贱人挑拨,银子我会找回来的,我没有想拿家里的银子去打水漂,只是周旋一下。” 林氏闻言,心中最后的希望泯灭,突然就疯了一样的扑过去甩了她两巴掌。 褚月瑶被打的一嘴血,却也不敢抱委屈—— 若是雷侧妃和褚琪晖在她多少会有些底气,可是现在理亏在先又没了靠山,她只觉的心虚,赶紧爬起来道:“母亲,您听我说——” “说什么?”林氏厉声道,根本就不让她开口,“马上把库房的钥匙给我交出来,还有你家从我这里拿走的银票和地契——” 褚月瑶跟她说有妥实的人可以帮着放印子钱牟利,这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又来钱快,再想着褚月瑶有东宫的背景在肯定也不能出什么事,林氏斟酌了下到底是没能经得起利诱,将手里握着的银票给了她。 褚月瑶也十分守信,这一年多的时间之内每月都按时给她带回来价值不菲的收益,林氏对她越来越信任,慢慢的就连管家权也拿出来了婆媳两个一起分享,甚至于如今就连库房钥匙褚月瑶手里也有一把备份的。 可是褚浔阳这信上却说褚月瑶拿走的那些钱财根本就不是去放印子钱,而是全部贴补了别人了。 就在这婆媳两个翻脸争执的空当,外面郑老夫人身边的另一个心腹妈妈已经冷着脸走了进来,将一份长长的单子递到老夫人手上道:“老夫人,库房已经重新清点了,除了面上的那些大件儿东西都在,里头有六成以上的值钱物件全都不知所踪了。” 老夫人面沉如水。 林氏则是浑身发抖,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就变得惶恐了起来—— 褚月瑶连公众的东西都敢随便动,那她当时为了攒私房一并给她的自己的嫁妆银子岂不是也跟着一起打了水漂了? 前后合起来上百万两,是整个平国公府几代人的积蓄,除去了这些银子,他们这座国公府也就剩下一个空架子了,因为名下虽然还有为数不少的田产和铺子,那也的确是如她之前所言的一样,没什么赚头。 想到这里林氏就是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 郑文康也急了,奔过去一脚踹在褚月瑶的胸口,面色狰狞的质问道:“你把我们郑家的银钱都拿去贴补谁了?你说!” 这个贱人,几乎掏空了他们郑家的家底!这么想着郑文康已经觉得自己头上被罩了一团绿意惨然的雾气挥之不去。 他的面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