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无所谓的笑了笑道:“罢了,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愿我能有这样的能力,有一天真的将你从他困锁你的牢笼里给带出来。” 她在他身边,根本就不是为了求生,只是为了借他的身份庇荫留在京城,即使不能留在那人的身边,她也要留在这里,这个随时可以遇见看见他的地方。 这个女人得是要有多傻又多执着,才会这么死心眼的一定要守着那样一个遥不可及的人? 而他—— 又是得有多荒唐又有多无聊,会愿意这样陪着她在一盘垂死的棋局上挣扎? 适容一直没有辩驳,只是沉默的听着他的控诉。 苏逸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跪在殿前,事实上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 苏逸高烧突然昏迷晕倒了。 在他面色赤红,身体轰然倒下的时候,适容才有些慌了,连忙扑过去,抱住他坠落的身体,手指擦过他的手背方才惊觉他身上的热度烫的惊人。 他身上带了两处很重的刀伤,又跟着她淋了半夜的雨,想来昨夜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身体就热的有些不正常,当时她也只当是*所致,所以不曾在意。 “苏逸!”适容揽了他,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膝上,跪坐在地上,看着他烧红的脸庞和干涸皴裂的唇,突然就无措了起来,抬了抬手却是半晌不敢去触摸他脸颊上的温度。 远处的的回廊尽头,有人驻足遥望了一眼,然后又无声的再度隐没在了那个荒芜的角落里,脚步决绝,背影笔直。 但愿—— 但愿你能走出去吧! 离了我,离了曾经那段根本就算不得刻骨铭心的过去,但愿—— 这个男人能带着你回到最初宁静而简单的生活里去。 苏逸在殿前昏迷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执笔的手猛地一顿,一点墨汁泼洒甩落在了纸张上,迅速晕染出一个巨大的墨点。 “皇上,苏家的事情才刚了结,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宜再起争端了。”李瑞祥将他手边脏了的宣纸抽走,斟酌着隐晦的提醒了一句。 哪怕明知道苏逸这样做就是不怀好意的挑衅,也哪怕他拒绝赐婚的理由无懈可击,可是—— 一切就坏在这个事情发生的当口不对。 苏逸是借着有功之臣的身份来对他施压的,这个倒霉他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他怎么样了?很严重?”斟酌半晌,皇帝最终也只能是妥协。 “太医过去看了,说是雨夜赶路发了高热,情况不太好!”李瑞祥道。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连夜赶路的由头也是苏逸提前编排好的,这样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一再施压,当是将所有的前路都给铺垫好了。 皇帝手里捏着毛笔,攥的指关节都隐隐发白,又再斟酌了好一会儿,终于一咬牙道:“送他回去吧!” “那赐婚的事——”李瑞祥道,还是有些迟疑。 皇帝的秉性他太了解,苏逸这次给他挖了这么大的一坑,他心里记恨是一定的。 “等他的病好了,叫他亲自进宫来领旨。”皇帝道,冷冷的撂下话来。 李瑞祥应了,下去传达皇帝的口谕,可是想着眼前的局面却是忧心不已—— 苏逸这回是犯了皇帝的大忌讳了,这么把两个人留在眼皮子底下,皇帝是一定不肯善罢甘休的,迟早还得再爆发一次。 * 上次从北疆回来之后皇帝就赐了一座宅子给苏逸,有了皇帝的口谕,侍卫们就赶紧帮忙把昏迷不醒的苏逸给送了回去。 同时为了掩饰太平,还有皇帝钦点的太医随行。 前后总共也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一切便是尘埃落定。 延陵君赶着去给苏逸试了脉,又留下一贴退烧的药方和不少效果奇特的金疮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