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支,吼到最后,嗓子就如是被撕裂了一样,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最后出口的声音却是低弱游丝。 褚易简那里会管他到底成不成的住。 看着皇帝这副老迈又无能的无恙,他面上笑容就越发显得残忍,仰天绵长的突出一口气,紧跟着却是猝然笑了起来。 他仰着头,不叫人看到他眼中已经压制不住的泪光,语气依旧刚稳有力,“祖父说都是他的错,褚氏一门的下场全都是他一手造就,如果他能早些预知了后面的事,当初——他就应该直接将你掐死!” 最后几个字,他刻意的咬音加重,每一个人碾压而过,几乎都是在嚼咽某些仇人的骨肉。 皇帝听到这里,整个人早已经混乱不堪。 他的身体是挂在李瑞祥和侍卫的臂弯里勉强支撑不倒的,眼中阴狠愤怒的情绪灼烧,几乎带了焚天灭地一般的愤怒。 可是因为身体太虚弱,那样子,看上去就显得分外滑稽。 褚家的那些人不会感激他今天所得的荣耀,这些他心里一早就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终究他是胜利者,是他,把整个家族推上了荣誉的巅峰,给他们人冠以皇姓,享受万民敬仰和全天下所有人艳羡的目光。 不管那些短视的人会做何想法,但在史官的笔下,在后世的眼中,他都是一个开启一国历史的传奇皇帝,他做的事,该是被人传颂和赞扬的。 “你信口雌黄,你妖言惑众!”皇帝声音低弱,口中唯一能够重复的也就只剩下这两句话。 对面的褚易简微微仰着头,也不知道是别火光烘烤干了眼中湿气,还是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总之他再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褚沛时,眼中神色又是一片冷然。 皇帝碰触到他这样仇视的目光,莫名的,心里突然起了巨大的危机感。 他不能承认,他不能认命! 绝对不能让这个居心不良的小子诋毁了他的一世圣明。 “你不用为自己今天的大逆之举找借口,当年梁锦业昏聩无道,置万民于水火而不,朕是为了天下苍生,我褚氏满门被那昏君杀害,朕也痛心,父亲他深明大义,他会明白我的苦衷。你以为这样的损毁朕的名声,你今天的这些不义之举就都能遮掩过去了吗?朕告诉你,这不可能!”皇帝道,打起了精神,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具分量一些。 他说着,就是霍的抬手一指,怒喝道:“给朕把这乱臣贼子拿下!拿下!” 他是真的气的狠了,推开了李瑞祥等人的手,开始狂躁不安的在原地来回踱步,一面一叠声儿的命令道:“把他拿下,他再要反抗,就地格杀!” 侍卫们得令,应声就要冲上去。 褚易简的眼底上过一丝轻蔑的笑,突然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手中火药筒引燃,直接朝皇帝扔了过去。 皇帝没有想到他真敢这么来。 引线被点燃,发出嘶嘶的声响,听的人浑身汗毛倒数。 “火药,是火药,快护驾!”侍卫们惊慌失措,一边护着皇帝快速往后退,一面也有人帮着把褚易安抬走。 对面的褚易简只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眼中神色全无动容。 他身边侍卫则是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各自又掏了火药筒出来,掏出火折子,随时都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皇帝这边整个儿都乱了方寸。 褚易简不想活了,可他还不想死。 褚易简看着他那惊慌不已的表情,就又讽刺的笑出了声音道:“你现在还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句,当初褚家亡族的事情你问心无愧吗?” 他的话问出口,却完全没等皇帝回答—— 诚然这个时候,皇帝也顾不上他到底说了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身后嘶嘶燃烧的火药引线吸引,只是脚下步子踉跄不已的拼命奔逃。 褚易简看着他仓惶逃窜的背影,冷冷道:“如果不是你存心想要置他们于死地他们又怎么会死?梁锦业昏聩,在你起事之前根本就不曾怀疑过你,但凡是你有心,只需要提前给个消息,让那些族人家小都早早的躲避了开去,又怎会落得最后全族被灭的收场?不是成王败寇,帝王业下不得已的牺牲,那些人,根本就是被你一心算计死的。因为你要起事,你不想受他们的连累,怕他们的存在会成为你的软肋,甚至于拖你的后腿。所以你干脆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借梁锦业的手锄掉他们。不仅除了后患,日后也不用让他们来坐享其成,享受你自认为是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江山伟业。这么一举两得的法子,普天之下也唯有你才想的出来。说到底,褚氏一族,根本就全都死于的算计利用之下。就只有我父亲那样的人才会一直坚信什么兄弟情义,认定了你是不得已而为之,他那么蠢——那么蠢呵——为了你的皇图霸业,抛弃自己的父母亲人,眼见着自己的妻儿一个个在他面前被斩下头颅。” 提气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是怒其不争还是悲从中来,褚易简的情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