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料之外, 褚琪炎闻言一愣,随即就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至皇帝等的不耐烦,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褚琪炎猛然一惊,这才察觉自己失态,飞快的掩饰住情绪,笑道:“我和浔阳只是堂兄妹,她的婚姻大事,自有皇祖父和太子殿下做主,哪里是轮得着我来置喙点评的?” 他的神色掩饰的极好,内里心情却是莫名的焦躁。 皇帝现在对他的态度急剧转变,已然是打着主意,要拿他作为最后的筹码来牵制褚易安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分明是怕极了褚易安会做大,进而从他手里夺权,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把褚浔阳嫁给风连晟。 可是他却偏偏要拿这话来试探自己—— 明摆着也是怕他褚琪炎会恃宠而骄的起了别的心思。 “这里没有外人,朕就是随便问问,你不必有忌讳,直说就是!”皇帝道,目光一是能不顺的盯着他脸上表情。 褚琪炎突然以对,却是做出恭谦的模样,稍稍垂下眼睑,然后才淡声说道:“谁都知道太子殿下爱女如命,风连晟虽然身份显赫,但南华却远在千里之外,要将浔阳远嫁,他必是舍不得的。再者,如今南华朝中诸位皇子也是明争暗斗,风连晟的地位也未必稳固,这样的情况下——怕是太子殿下就更不会点头了。” 他不说自己的意见,只在一味的分析褚易安的心理。 这些他能想得到,皇帝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这会儿他却只是看着褚琪炎,自己就是一语不发。 褚琪炎等了片刻,见他就是不准备罢休了,不得已,这才又再继续开口道:“他国内斗,本是和我们无关的,一旦浔阳嫁过去,将来若是风连晟会有什么闪失,她也势必受到牵连,届时太子殿下又哪能坐视不理?两国之间,走的太近,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南华国中的情况陛下也是看在眼里的,别人姑且不论,只就风连晟和风煦之间——只怕来日他回国之后,就马上要针锋相对的杠上了,这样的多事之秋,皇祖父心疼浔阳,又怎会将她推进那么个漩涡里去?” 南华国中的大位之争也是一触即发。 这个节骨眼上,让褚易安和他们扯上关系,那就是逼着他要夺权造反。 皇帝只是听着他说,并不表态,这会儿又闭上眼睛继续养神。 他不说让褚琪炎走,褚琪炎也不能擅自离开,只能静默的等在旁边。 半晌,皇帝才似是半梦半醒的呢喃了一句,“风连晟不合适,看来朕也是时候给浔阳指婚了。” 风连晟的背景太复杂,的确是不合适。 相对而言—— 在朝中全无根基背景的延陵君,那自然就是不二人选。 这么一个人做了东宫的乘龙快婿,皇帝是最放心不过的—— 根本就不必担心东宫还再拉拢上什么权臣世家,这样对他的威胁就是最小的。 褚琪炎自是立刻就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心中一乱,眉头就是隐约一皱—— 之前他也不曾想到恰是延陵君这个无关痛痒的身份才将他对褚浔阳的企图如此轻而易举的促成。 试想,当初如果他进的不是太医院,而是正经入仕,那么以他的为人,如今不说是位高权重,也必定不是庸碌无为之辈,届时皇帝要考虑和东宫联姻的事,肯定就还要多做思量,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痛快了。 褚琪炎心中烦闷,可是皇帝面前,他却是什么情绪都不能显露,正在心浮气躁的时候,外面刚好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那去城门处打探的暗卫回来复命了。 “问清楚了?”皇帝侧目看过去。 “是!”那人单膝点地,脸上神情凝重,是先迟疑了一下方才回道:“虎威大营那边的确切消息,是不曾见过延陵大人和臣老太医进城,另外属下也去城门守卫处问过了,就是昨天——也没有陈府的马车出城去的。” 皇帝本来还在漫不经心的听着,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却是身子猛地绷直,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皇帝道,双手压在旁边的几案上,“是说他二人昨夜根本就没有出城?” 今天一早御林军去陈府拿人的时候,那边说是两人连夜出城采药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