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车,在乱石岗里寻到两具尸体,虽然两具尸体的容貌都被山石的棱角划破,损毁大半,但是找了几个宫人去辨认,已经确定其中一具正是李瑞祥的。 褚易民是在宫里给皇帝守灵的时候得了消息才急匆匆的回来的。 按理说郑氏失踪都一天一夜了,他早就该知道了,由此可见—— 他这个所谓的南河王,一家之主,做的有多事败,于是火急火燎的就回来质问褚琪炎来了。 “是啊!死者已矣,父王觉得我还能如何追究?”褚琪炎道,语气散漫,顿了一下才又说道:“母妃我已经叫人给送回去了,父王不放心的话,就自己过去看看吧!” 褚易民的心里窝了一口火,但是今时今日他却发现这很难在褚琪炎的面前发作,不得已,他便只能安耐住脾气,俯身坐在了桌旁,冷着脸道:“你后面有什么打算?听说褚琪枫放出话来,看样子是准备代替太子出来支撑场面了。” “他们是嫡系,我们是旁支,他要站出来,于情于理谁都没话说。”褚琪炎道,却又直接将他的话给顶了回去。 褚易民接二连三的碰钉子,胸口都被顶的生疼,怒然瞪过去一眼,压抑着声音咆哮道:“我是什么意思你一清二楚,别给我绕弯子,到了这个时候了,也不是你和我耍嘴皮子的时候,现在这个局面,就是有他们就没咱们的,你说吧,到底是要怎么办?趁着太子还没登基——” 褚易民说着,眼中神色就莫名多了几分坚定,“现在还有机会!” “随便吧!”褚琪炎闻言,却是模棱两可的一声叹息,神色有些倦怠的弯身坐下,唇角噙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仰天缓慢的吞吐着气息。 褚易民看着他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才要发作,褚琪炎却突然敛了神色,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表情看过来,道:“父王,今天我和褚浔阳冲突动手了,她那边大约是不肯罢休的了,父王你最好心里有数,看看怎么办吧!” 严格说来,他和褚易民的父子关系并不是有多亲厚,大约是从他懂事以后,就再没有过惹祸需要对方来替他收拾的时候了。 反倒是最近几年,褚易民刚愎自用,做的不少蠢事还得要他出面周旋来擦屁股的。 褚易民一愣,先是有点没能反应过来,但是随后想明白过来,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腮边肌肉抖动,死死的盯着他,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褚琪炎表情冷静的看着他,好整以暇。 父子两个对视半晌,终究还是褚易民无地自容的败下阵来,强撑着往冷冷的往旁边移开了视线。 褚琪炎讽刺的冷笑了一声,就不再管他,起身朝门口走去。 彼时站在那里的还有服侍他日常起居的小厮,手里捧着个打托盘,上面放这个小的铜盆,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各色瓷瓶。 “大夫还在偏厢给李林处理伤口,这里有金疮药和消毒的药水,小的先跟世子拿过来。”那小厮低垂着脑袋,小声道。 褚琪炎抿着唇角不说话,随手在那堆瓶瓶罐罐里翻翻拣拣,最后拿了一大一小两个瓷瓶进来,转身又回了屋子里,径自走到旁边一侧的桌椅前面,自己解了衣衫。 他肩上的伤口之前在回城之前就匆忙的洒了金疮药,这会儿血早就制住了,衣物上面沾染的血水也都凝固。 褚浔阳当时那一剑是下了杀心的,入骨三分。 因为皇帝驾崩,这几天所有人都穿着素服。 他那一身的血污,其实褚易民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的,只是正在满心怒火的时候,又见他神态自若,并无半分伤痛的模样,也只当他是受的轻伤,所以也就没问。 褚琪炎随手拖了外袍和上衣扔到门口,又从大的瓷瓶里倒出一些药水在掌心里,按在伤处不徐不缓的揉搓清洗,面上还是那么一副平淡又冷峻的表情,仿佛那伤口是开在别人身上的一样。 褚易民只从看到他肩上的伤口,就窘迫的哑了声音,坐在他背后看着他的动作,尴尬的想要避开,但是碍着面子又不想服软,只就强撑着。 褚琪炎也不管它,反复用了四五次药水,将伤口那里的血污和旧药粉洗净,又重新洒了些金疮药。 门口的小厮极有眼力的赶忙送了绷带进来,他也没用人帮忙,自己动作利落的裹了伤口,又接过小厮取来的一件外衫披在了见肩上。 转身回了的时候,褚易民还坐在桌旁,表情僵硬的看着他。M.dXSZxEdu.CoM